※祓女整天哭暈在牆角,情緒過激差點跨不過聖誕劫
※打算寫點IQ2文學自救卻手腦不協調的產物
※字裡行間可能不小心滲出各種劇透,還請斟酌閱覽
 
 
 
 
  夏油傑剛走出熱氣蒸騰的浴室,就目睹男朋友窩在床上耍自閉,硬生生把自己包成一條奶油瑞士捲,可笑的是手腳太長,裡面的餡漏了一半。他站在一邊擦拭自己半乾的頭髮,考慮該不該過去給五条悟一顆拳頭,又或者一個親吻。
 
  那不是太困難的選擇題,夏油傑花了不到五秒鐘做出決定,只因斜挑的眼尾掃過牆邊,定格於撕去一角的日曆,剎那間所有千思萬緒便在安靜裡腐爛。他掛好毛巾,邁步向前,準備把人從捲得幾乎變形的棉被裡揪出來。
 
  顯然這個任務的難度更高一點。五条悟不太配合,甚至用稍嫌強勢的擁抱消極抵抗,伸長手臂牢牢捆住夏油傑的腰身不放,柔軟髮旋隔著衣衫下擺蹭上他平坦腹部,幾度擦過那一小截露在外頭的肌膚,像被誰用羽毛不停搔弄般,隨之而來的麻癢令人有些難耐。
 
  唉,他的身體原來可沒有那麼敏感。夏油傑悶聲哼哼,忽視那塊皮膚泛起細小疙瘩的異樣,幾根修長指節穿進五条悟髮間,摘下那副在此時根本擋不住什麼的墨鏡,順手就往毛茸茸的後腦來回撫摸,像要幫鬧彆扭的寵物順毛。
 
  費了一番功夫,夏油傑才終於成功捧起他銀白色的腦袋,垂下帶點無奈的眉眼。五条悟噘起唇,宛若討不到糖吃的孩子,偏偏那雙湛藍的眼眸如此澄亮,時而令人難以直視,時而又令人移不開眼。
 
  夏油傑輕聲嘆息,有些什麼順著血液流過心臟,又隨著呼吸一起釋出體外,融進五条悟近乎透明的漂亮眼睛裡。即使那一切都曾經不可言說,但誰也不能否認與愛有關。
 
  五条悟看起來很不開心,同時安靜得反常,每年今天總是這樣。夏油傑給他一個吻,嘴唇疊在一塊兒,輕輕地碰觸,緩緩地分開。細微的水聲那麼清晰可聞,或許時間真的延滯了幾秒,才讓這一幕成了某個特寫放大的慢動作鏡頭。
 
  不過這個吻並沒有完全鬆動五条悟皺緊的眉頭,哪怕他嘟得更高的嘴唇早已暴露出真實的自我,還是相當堅持地對夏油傑露出「一個親親誠意不夠傑你得再多來幾個」的無賴表情。
 
  夏油傑瞪他一眼,沒什麼殺傷力,停頓半晌便妥協地俯下身。抿出淺淺弧度的薄唇貼上五条悟前一秒還悶悶不樂的臉前,有時候落在額頭,更多時候落在唇邊,像下起一場細細密密的春雨。
 
  五条悟一直不肯乖乖閉上眼睛,夏油傑只好歛起眼睫,讓那雙看得通透的眼瞳別在他猝不及防間闖得太深。可那個許久不曾讓人觸及的禁區,如今和他的身體一樣過於敏感,就連一度歸於虛無的心跳,現在也正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快。
 
  不管哪邊都很不聽話呢。夏油傑自嘲地想,卻又不打算停下動作,對五条悟一點一點獻出更多的自己。就算給不了全部,他也確實已經盡力,好歹這次不是別無選擇,而是心甘情願。
 
  細碎的吻在旖旎的空氣間化成雨幕,將五条悟整個人徹底籠罩。穿透無限的力道很輕,隱約夾雜幾絲顫抖,卻次次觸及那顆因為夏油傑而變得柔軟、也因為夏油傑而懂得疼痛的心臟。
 
  五条悟不再被動,捉住夏油傑的手腕,隨即換了個姿勢把人抱上床。兩個大男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成了面對著面的臥姿。他們四目交接,十指交扣,夏油傑不只一次想道這實在有點肉麻,可是好半天都沒有把手放開。
 
  五条悟為此開懷不已,咧嘴笑了起來,總算願意打破沉默。
 
  「傑──再親一下。」
 
  「嘴都腫了還不夠?」夏油傑發問,一隻手臂卻纏上五条悟的頸脖,撩人的指尖點在他肩後摩娑,「真拿悟沒辦法呢。」
 
  五条悟睜大蒼色眼眸,直勾勾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夏油傑,某個太過冰冷的冬天便融成萬物初生的早春。
 
  淺嚐即止的親吻漸進成唇舌糾纏的深吻,親密相依的擁抱進階成煽情無比的愛撫。剛換好的衣服被脫得凌亂,被挑起火種的身軀熱了起來。夏油傑鼻息潮濕,眼神媚紅,他恍惚間半瞇起眼簾,發現情慾同樣醺紅了五条悟的眼角,那讓他們看上去都像是在哭一樣。
 
  真是丟臉,但至少感覺沒有那麼寂寞。夏油傑愣了一會兒,臉頰忽然火燒似地熱燙不已,他連忙趁著換氣的空檔,張開被吻得濕潤紅腫的嘴唇:「……悟,改一改你這個接吻時總是張著眼睛的壞習慣吧。」
 
  五条悟很不樂意,義正嚴詞地回答:「有什麼關係,我就想看你啊。」說完一手從半敞的領口摸進他的胸前,另一手繞到身後搓揉他的腰臀,「──傑,讓我進去嘛,好不好?」
 
  他們之間彷彿轉眼一瞬,又經歷過一眼萬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歲月的流逝變得極其曖昧,回過神來,他早已從盛夏時節等到寒霜滿天,又從春雪消融等到初夏來臨,背負著最強術師也祓除不了的詛咒,隻身一人陷入無止無盡的輪迴。
 
  五条悟不確定自己究竟等了多久。
 
  「悟,進來吧。」然後他聽見夏油傑低聲應允,笑得看似輕鬆,語調卻猶帶緊張,「溫柔一點啊……唔!」
 
  而事實證明那太強人所難,他怎麼可能比夏油傑更溫柔呢。
 
  夏油傑啊。夏油傑。
 
  那一刻,俯瞰世間的神子再次墜落。
 
  既掙不開因果,便走一趟凡間。
 
  細雪漫漫的聖誕夜裡,明明逆轉不了時光,卻成功顛倒了季節。五条悟的熱度將他狠狠剖開,於身於心,於裡於外。夏油傑仰起脖子,呻吟洩出鼻腔,體內被完全充滿,痛感很真實,簡直要把他撐壞了。
 
  他們緊緊相擁,心跳一樣急促,體溫一樣熾熱,呼吸一樣顫抖,可是五条悟的眼眶比他還紅。
 
  「悟,你在哭嗎?」
 
  「誰叫傑回來得那──麼晚。」撕裂般的痛楚拉扯著胸腔,那種感覺陌生又久違,不ˊ過並不討厭。他還活著,他還會痛,他還記得夏油傑教會他的愛。五条悟揚起唇角,接在埋怨之後是只看得見唇形的無聲呢喃。於是他們都笑了,也許再也不能笑得那麼沒心沒肺了。「但是我原諒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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