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夏油傑生日賀文
※可視為這篇故事的同世界觀延續:《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部份性描寫請注意,未成年請勿閱覽
 
 
 
 
 
  逼人的視線就在前方,即使瞇著眼簾也能察覺。夏油傑沒有立刻睜眼,而是抬手推了推那張離得太近的臉龐,藉此隔開兩人幾度交融的呼吸。
 
  「悟,別鬧。」
 
  五条悟還未給予回答,本身的存在感卻早已過於強烈,透進室內的晨光都相形失色,要持續裝作視而不見絕對是頗有難度的一項挑戰。
 
  果不其然,外力換取的安寧只維持了相當短暫的片刻。夏油傑佯裝冷漠的忽視並不能真正阻止五条悟不按牌理出牌的奇妙行徑,不僅如此,得不到關注的男人反而開始出現變本加厲的傾向。
 
  剛才目不轉睛盯著別人睡臉的傢伙,現在改為連連呵氣,試圖吹動他的眼睫毛。
 
  一陣暖風拂過肌膚的瞬間,在睡意中拔河的神經頓時被拽回這個天都還沒全亮的早晨。夏油傑的身體動得比大腦更快,蓄勢待發的手臂已然高舉,在被褥中掙扎的雙腿也伺機而動,準備給這名厚顏無恥的同居人來個最近鑽研有成的關節技,如他所願展開一場名符其實又轟轟烈烈的床間大戰。
 
  若不是下一秒映入眼底的畫面實在有些衝擊,纏上五条悟身後的那雙長腿早就付諸行動把人折成違反工學的姿勢,而不是像個煽情曖昧且毫無遮掩的性暗示,還讓對方得以伸手從他的小腿沿路撫到大腿,嘴裡繼而吐出語調高昂的垃圾話:「呀,傑一大早就這麼熱情,是不是很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啊?」  
 
  話裡的關鍵字驗證了夏油傑的眼睛沒出什麼問題,大有問題的只可能是五条悟那顆與眾不同的腦袋。
 
  五条悟身上纏著幾條紅色緞帶,綁得歪歪扭扭又毫無美感,只有頭頂和胸前的大蝴蝶結勉強像樣。如果這是綁架,那注定會失敗;如果這是貨物,那肯定不能賣。
 
  嚴重的視覺衝擊徹底驅散所剩無幾的睡意,就連不能睡到自然醒的小小不滿也被隨之而來的困惑取代。實際上不只疑問,夏油傑甚至有點想笑,然後他真的笑了出來。
 
  「這是在幹什麼?」他往五条悟結實的胸口戳了幾下,看著那朵蝴蝶結上下搖晃,細長的眼眸眨了又眨,「這就是給我的禮物?」 
 
  「偶爾浪漫一下。」
 
  「很好,但是不適合你。」
 
  「我也這麼認為。」五条悟附和,倒不怎麼失望。
 
  「也不太適合我。」
 
  「這要試試看才知道。」這點他們意見分歧。
 
  夏油傑輕哼一聲,便被縈繞鼻腔的花香轉移了注意力。怎麼會有花?看來所謂的禮物大概不是只有這樣。
 
  變得奇怪的除了五条悟大概還有整個房間,驚覺這點的夏油傑坐起身,才發現床間灑了幾片花瓣,床邊地板向著門口鋪出一條花毯,兩道擺滿說不出名字的藍色花卉。他順著方向邁步出去,看見客廳桌上擺了一桌豐盛的料理和精緻的蛋糕。飯菜他不怎麼熟悉,蛋糕倒是五条悟愛吃的口味之一。畢竟有個嗜甜的男朋友,夏油傑也沒少去那幾間名店光顧。
 
  環顧幾圈,確定沒有更多的「驚喜」,夏油傑回過頭來:「悟,解釋一下?」
 
  「祝你生日快樂?」
 
  「我不知道你會做菜。」
 
  五条悟理直氣壯:「你男朋友沒有什麼不會的。」
 
  明明就不會謙虛。夏油傑不予置評,指了指桌上的蛋糕:「這是你自己愛吃的吧?」
 
  「要抹在傑身上,當然要選我愛吃的。」
 
  「我可不記得有答應要玩奶油PLAY哦?」
 
  五条悟一臉大受打擊:「什麼?怎麼可以不玩?這不是每年的定番嗎!」
 
  每年都來這一套,都不覺得膩嗎?夏油傑苦笑,「不要糟蹋食物。」
 
  「放心吧,我會全──部──吃光的。」
 
  說的是蛋糕沒錯吧?無論如何,他決定終止這個話題。
 
  夏油傑沒再發表意見,只是把蛋糕連同包裝盒拿進冰箱,又沿著花香四溢的道路踏上回程。他並沒有回房,而是拐彎踏進浴室梳洗,竟然就這樣把五条悟晾在外頭整整半個小時。
 
  期間五条悟很是不滿,一度貼在門前扁嘴控訴:「傑你好無情!」
 
  換來夏油傑一句差點隱沒在嘩啦水聲中的囑咐:「躺好,暖床。」
 
  於是世界和平了。五条悟打消拆門的念頭,乖乖跑回去暖床,在每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溫度,也不顧會把營造氣氛的花瓣都擠下床,來回打滾了數不清多少圈。
 
  夏油傑前腳剛過門檻,五条悟就聞到那人特有的香氣,絲毫不受充斥於室的花香影響,迫不及待湊上去聞。夏油傑起初沒抵抗,後來嫌他礙手礙腳,把人推遠一點才順利倒回殘留餘溫的床上。
 
  睨了一眼一米九的大男人身上纏著緞帶的滑稽模樣,夏油傑抿起的嘴角明顯上翹幾分。他對五条悟勾勾手指,首先扯開位在胸前的蝴蝶結,手掌從胸口貼著腹肌一路往下滑,這裡摸摸,那裡揉揉,再順手勾掉幾條礙事的緞帶。
 
  五条悟毫不掩飾期待,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緊盯著夏油傑,儼然是歡迎他更加露骨的觸摸,「終於要拆禮物了嗎?」
 
  「先驗個貨。」夏油傑不置可否,「給我的禮物,太差的我可不收。」
 
  「沒問題,你儘管驗,包君滿意。」
 
  「這麼有自信?」
 
  修長的手指在股間劃了幾道,像要描繪出性器的形狀,不放過任何一處,在頭部和根部之間來回往返。掌下的溫度很快變得熾熱,能感覺到慾望在膨脹,火簇在燃燒,堅挺的觸感隔著布料清晰傳來。
 
  五条悟一手捧在夏油傑腦後,嘴唇幾乎貼上他隱隱上揚的唇角,呼出的鼻息粗沉幾分,「就算傑不滿意,現在要退貨也來不及了。」
 
  夏油傑沒說滿不滿意,只是把手直接摸進他褲子裡,掏出那根硬挺筆直的器官,「強買強賣?」
 
  「只送不賣。」
 
  夏油傑愣了愣,聽著如此無賴的回答,竟是瞇著眼又笑起來。五条悟心口一顫,湊上前主動親吻,幼稚的調笑都轉為侵略性的唇舌糾纏,不時帶上煽情的啃咬。他們的目光都黯了幾分,調情的呢喃總是混著輕喘,升溫的空氣滿是慾望。
 
  「感覺如何?」
 
  「還不錯。」夏油傑舔了舔嘴角,在交換了幾個親吻以後,抵著他的額頭低聲問:「悟整個晚上不好好睡覺,就在偷偷摸摸搞這個?」
 
  「做了惡夢睡不著,乾脆提早準備一下。」
 
  「又做惡夢?這次夢見什麼了?」
 
  五条悟一臉沒打算說的表情,下半身往夏油傑的方向挺了挺腰,表示硬得發痛的部位忍得難受,要聊天的話能不能晚點再說。
 
  「不是都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嗎?」豈知夏油傑很是堅持,嘴上一邊說,手上一邊摸,時而愛撫揉捏,時而戳弄把玩,大有如果五条悟不說就要讓他硬到爆炸又得不到痛快的氣勢。
 
  五条悟這輩子就栽在夏油傑手裡,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噘嘴嘀咕,據實以告:「我夢到傑說要跟我分手。」
 
  「原因?」
 
  「我不懂為什麼,只覺得很生氣。」
 
  「然後?」
 
  「傑還是走了,頭也不回。」
 
  「分了?」
 
  「沒分。」
 
  夏油傑挑了挑眉,指尖撫過他滲出少許汁液的龜頭;五条悟不甘示弱,徘徊在他股後的掌心跟著探了進來,在臀部周圍或揉或按,逼得夏油傑的問句因而夾雜動聽的顫抖。
 
  「嗯……悟的說法、很矛盾呢,不是夢到我和你分手嗎?」
 
  「我不想分。沒有共識,不算分手。」
 
  「哇,悟你這樣很危險哦。」
 
  危險人士並不否認,把頭埋在夏油傑肩上,「傑,我可以許一個願望嗎?」
 
  「沒記錯的話,今天的壽星好像是我吧?」夏油傑扯了扯他的臉皮,「說說看吧。」
 
  「不要背對著我。」
 
  沒頭沒尾的。夏油傑想了想,試圖找出一個合理解釋:「今天不要背後位?」
 
  五条悟也沒說這個答案對不對,只是順著他的話說:「嗯,想看你的臉。」
 
  「要求真多。」聽起來像是抱怨,夏油傑卻是坐起身來,將五条悟壓在身下,以騎乘的姿態面對對方,讓那雙澄亮的藍眼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那就乖乖躺好,不要亂動。現在要正式開始拆禮物了。」
 
 
 
 
 
 
 
 
 
 
 
 
 
 
 
 
 
 
 
 
 
 
 
 
 
 
 
 
 
 
 
 
 
 
 
 
 
 
 
  ※
 
 
 
  彈指之間,他從反反覆覆的夢中醒來。
 
  「與現實相反、嗎……」
 
  男人睜開被繃帶遮住的雙眼,從要價不斐的躺椅中果斷起身,哼著不成曲的小調走上大街,看似漫無目的地四處兜轉。
 
  無限一如往常隔絕世界,任他遊走在規則之外。他快步穿梭在雨幕中,不撐傘的高大身影和銀白髮絲有些醒目,只是本人從來不介意這些眼光,逕自走在如今只剩獨自一人的道路上,最後繞進一間藏在巷弄中的花店,拿了事先訂製的花束。
 
  五朵、七朵、九朵。他數著藍色薔薇的數量,滿意地看著花朵在手中綻放。
 
  一如那永不凋零的思念。
 
  亦如時至今日仍在蔓生滋長的,以愛為名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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