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號Xへし切長谷部

-有人最近可愛過頭……不好好疼愛一下實在受不了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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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眼前的書房閃爍著時明時暗的燈光。

  換上寬鬆衣袍的日本號沿著長廊緩步前行,右手拎著空蕩蕩的酒壺,小酌過後的微醺氣味被低涼晚風逐漸驅散,在越過轉角察覺到的光亮令他停滯了腳步。

  嘖,那傢伙還是老樣子啊。

  日本號微微瞇起那雙獸類般的眼瞳,幽暗紅色被藏在斂起一半的眼簾之中,如同房內那單薄的身影半掩在透光的紙門之後。他盯著對方毫無動靜的黑影,簡直可以想見埋首於工作中的男人如何繃著一張嚴肅死板的表情,坐姿更是端正得讓人忍不住想出手添亂。

  雖然日本號並不討厭他這種認真到固執的地方,但不代表就得接受那份固執所造就的自虐傾向及其衍生出來的麻煩──儘管當事者根本渾然不覺──只要是關於他自己的事情,那傢伙優秀的偵察力就不知道發揮到哪去了,比初來乍到的新刀還不如。

  「……壓切啊。」日本號低喊著會令壓切長谷部皺緊眉頭的稱呼,接著抬起空無一物的左手,曲起的寬大指節輕叩了兩下紙門。

  這些聲響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已經足夠清晰。他安靜地等待了數秒鐘,然而並未得到任何回音。

  他可是乖乖打過招呼了吶,天地為證。日本號這麼想著,毫不猶豫地迅速將門拉開。

  原以為抬頭就會撞見壓切長谷部不善的瞪視亦或聽見不討喜的冷淡話語,但不論是哪一樣都沒有發生,日本號的預期徹底落空。

  壓切長谷部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來,而且維持手握著筆的姿態趴倒在堆滿文件的桌面上。

  「搞什麼,不是都累得睡著了嗎?」日本號壓低聲量呢喃。

  將要熄滅的夜燈在壓切長谷部揪緊的臉上映著惱人的光線,瞧他眉心蹙緊而充滿不安的模樣,真搞不懂為什麼不回自己房間好好休息。

  日本號屈膝湊近壓切長谷部,先是抽起他手中虛握的毛筆。「喂,要睡回房間睡。」低沉的嗓音落在壓切長谷部耳邊,寬厚掌心揉亂那頭煤色的髮絲,想不到向來淺眠的他卻依然毫無反應。

  不太對勁。

  穿插進髮間並輕柔按上頭皮的指節轉移了陣地,改而探向壓切長谷部的額際,異常的熱燙頓時透過手掌傳遞過來,平時冷得像冰塊的傢伙現在居然比喝過酒的他還要灼熱。

  ……發燒?

  倘若是戰場上受的傷還好處理,只要去一趟手入室一切解決。

  人體特有的病症卻不會因此輕易痊癒。

  日本號揉弄著壓切長谷部的頭頂,嘴裡嘀咕一句『真是麻煩死了』,粗魯的言語跟溫和的舉動毫不相符。

  「唔……」終於隱約察覺到四周的變化,壓切長谷部遲鈍地眨了眨迷離的藤色眼睛,失焦的眼神朝向那張湊近他身前的臉龐。「日本……號。」

  現在半醒過來也省事,總比中途胡亂抵抗得好。

  「不要亂動,聽話。」

  「……?」

  搞不清楚狀況的壓切長谷部迷迷糊糊地偏過頭,下一秒整個身體忽然轉了方向,被他弄皺的公文咻地一下遠離。他彷彿輕盈地飛在空中那樣被一把抱了起來,使不出力氣的身軀迫降在日本號溫暖的懷中。

  呆滯的大腦喪失思考能力,只剩下日本號要他聽話的耳語輕飄飄地迴盪。

  「嘿呦。要護送公主殿下回寢室了哦。」日本號調整好能讓壓切長谷部躺得最舒適的姿勢,瞥向腳邊被遺棄的空酒壺。「我下次再來拿啊。」

  壓切長谷部隨著日本號邁出的步伐輕輕搖晃,渾身燒燙的軀體對寒冷的晚風格外敏感,不由得就蜷起身子試圖往側臉靠著的胸膛更近一點。

  「好渴。」

  「我手上可是連酒都沒有了哦。」

  「……」壓切長谷部隨手扯了扯日本號的衣袍,鬆垮垮的衣襟讓那片厚實的胸肌暴露出來,他意識不清地用臉頰去蹭了蹭,抬起頭來卻又埋怨地說:「好渴。」

  「你這傢伙實在是……」有夠麻煩的。日本號一手護在壓切長谷部的背後,一手則在膝下,他稍微俯低頭顱,噘起的嘴唇吻上對方發燙的額頭。「好、好──再忍耐一下,快要到了。」

  像在哄騙小孩子一樣。

  壓切長谷部愣了幾秒,忽然掙動著伸出雙臂,用力摟住日本號的脖子。

  明明叫你不要亂動!這句話立刻硬生生地哽回日本號的喉中。

  男人艷紅的眼眸朝向一臉恍然而看起來有點憨傻的壓切長谷部,這個平常總是彆扭得要死的傢伙,難得完全褪下虛假面具的樣子又讓人覺得有點可愛過頭了。

  「還要,再給我一點。」

  「今天不說酒臭難聞了啊?」

  壓切長谷部露出彷彿吃到酸梅的糾結神情,無預警地用頭頂撞上日本號的下顎,可惜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害得他這番動作比較像是主動地投懷送抱。

  日本號捲翹的髮梢掠過了鼻尖,壓切長谷部不由自主地嗅了嗅,又在對方耳邊任性地說著給我。

  紫藤色的瞳孔竟然漾起不甚明顯的水波。

  被哪裡的誰給狠狠欺負似的,一副泫然欲泣的脆弱表情。

  給我。

  再多給我一點。

  「……」

  倉促的跫音噠噠、噠噠地響了起來。餘裕不再的他只差沒有拔腿狂奔,恨不得自己有匹馬騎。

  反正那個老是嚷嚷著要人不要在走廊上奔跑的壓切長谷部就是罪魁禍首,再加上絕對沒有什麼比眼前的問題更迫切的事了。

  ──萬一腦子燒壞還有得救嗎?

  日本號發自內心地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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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0316(三) 12:59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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