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號Xへし切長谷部
-沒頭沒尾的片段
-據說是前戲的前戲的前戲……(扳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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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徐徐吹來,能隱約聽見枝葉搖擺的細碎聲音。
可惜壓切長谷部絲毫感受不到晚風輕柔拂過的沁涼,整副身軀反倒變得異常燥熱起來。至於這個讓人心煩意亂的肇因他當然是心知肚明的,或者可以說再明白不過了。
有個大傢伙用硬梆梆的前胸貼著他快要直不起來的後背,那張不怎麼歡快的臉差點因而撞近桌面尚未撰寫完成的報告書。
日本號的雙臂摟在壓切長谷部任褲頭束緊的腰間,平貼在他腹部的雙手甚至曲著骨節扣成了鎖,彷彿這麼做就能輕易地將對方關進名為懷抱的桎梏中。
整整比自己大了一圈的身子就這麼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壓切長谷部使勁維持原本端正的坐姿,一度覺得他有如困在網裡的魚,無處可逃,無處可躲,但偏偏不想屈服。
太細了,簡直一折就斷吶。日本號發出混著氣音的嘀咕,壓切長谷部根本沒聽仔細,然而語末的一聲嘆息搔刮耳廓,癢得他手裡的毛筆啪地落下,筆尖的黑墨滲入紫色的衣料中。
有一丁點墨畫過了日本號粗長的指節。有太多太多因素讓壓切長谷部無法專注,他不由自主地皺緊眉心,猛然回過頭的瞬間才驚覺那人半顆頭都倚在自己肩上。
那張微微勾著調笑的臉龐頓時間近得要命,嘴唇動也不動便一下啄上他的側臉,看起來倒像是壓切長谷部自動獻上來的。
「喲──想不到公主殿下這麼主動啊?」日本號在他耳邊輕輕吹起口哨。
壓切長谷部將撿起來的筆摔在桌上,臉頰的餘溫實在惱人,一剎那把他炸得腦袋一片空白。
他那摔筆的舉動對日本號來說簡直太理想了,要不是不想讓壓切長谷部抓準機會逃脫,他肯定配合節奏拍手叫好。
壓切長谷部跟自己對峙了幾乎一個小時,總算肯放下那些折騰得沒完的繁瑣事務,不用繼續浪費彼此寶貴的時間。
「你鬧夠沒有?」
「還沒呢。」
「叫你放手!」
「不放。」
嘴上明明這麼兇狠,除了手腳掙動以外卻不見強烈抵抗,壓切長谷部的目光在剛才正面相撞的時候就背叛了主人,燃燒不完全的怒意讓隱隱盪漾著的欲情掩蓋,日本號琢磨了一陣,才決定自己可以不那麼顧忌地鬆手。
他強硬地抓過壓切長谷部的指尖,用拇指沿著對方的掌紋一點一點地磨擦,那隻輕易就能被他包覆起來的右手忽地一顫,很快又頑強止住動搖的跡象,若無其事地任由人把玩。
「比想像中粗糙。」
「……畢竟是男性軀體的構造。」
「不不,我指的是這個。」日本號不以為然地摸揉著壓切長谷部的中指,在第一個關節處旁有著比較突出的硬塊。「筆繭?」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把不被主人使用而只能足不出戶的擺設刀了。
至少在這裡不是。
壓切長谷部默不作聲,日本號繼續捏弄著他的指節,隨後自顧自地理出答案:「果然不是吧?」
「你有什麼意見?」在某種層面上微妙地和心底的想法重合了。壓切長谷部挑眉。
「嗯……沒什麼意見,這樣不也挺好的?」日本號瞇起眼睛,鼻尖在他頸間蹭了兩下,就像用食指撫過他的虎口那樣輕巧。「反正你很高興吧,那就好啦。」
這傢伙今天是怎麼回事。
不可理喻和作風強硬的存在感往哪跑了?他搞不懂日本號這種快把他給溺死的溫柔態度,就像搞不懂為什麼和對方有所接觸的部位都開始緊繃地泛起疙瘩。
「──唔!」從腕間遞來的麻讓壓切長谷部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呻吟。
「哦?原來連這種地方也不太行啊。」壓切長谷部真的嚇了一跳,瞪圓的雙眼像小動物似的。日本號沒有停手的打算,繼續用指頭在他手腕撓撓寫寫。
「你、幹什麼……?」
「看不出來?」日本號往旁邊側過臉,噘著嘴反問的樣子毫無遮掩,那一臉無辜得讓壓切長谷部無語半天。「閉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
那種若有似無的麻和癢遠比純粹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壓切長谷部死命咬緊了唇也受不住那種搔癢。
何況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過份,任何一舉一動都能立即察知──包括集中的視線和紊亂的吐息──或者更加不堪的一些什麼。
為何非得忍受不可?
為何非得忍耐不可?
「日本號,要做就做,少在那邊磨磨蹭蹭!」
壓切長谷部終於脫口而出的邀請讓那雙眼眸有如燃著火炬般明亮,展開的火勢使得原先埋藏其中的欲望無地自容地暴露出來。
一步一步的攻城掠地,有時更勝橫衝直撞的強取豪奪吶。
「既然公主殿下都這麼說了。」
「痛!」
日本號用力扣住壓切長谷部的手腕,倏地轉身讓自己跨過躺倒在地的他,身軀的重量代替擁抱成為束縛。鬆開來的那隻手恣意順過額前的髮絲,因此散亂下來的碎髮拂過男人的輪廓。
在他面前的是隻撞破牢籠的猛獸。壓切長谷部愣愣地看得出神。
「先說好,剛才可是已經手下留情了。」
──所以,就要從現在開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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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7(一) 1:45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