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個充滿各種私心的盂蘭盆祭^q^……!

 

 

02

 

  兔漢方極樂滿月。

 

  衝著正臉撲來的肅殺之氣讓採完仙桃準備跨進店裡的桃太郎砰地一聲把門狠狠關上。

  ……他看到了什麼?

  儘管只瞥見短短不到一秒鐘的瞬間,在某方面堪稱經驗豐富的桃太郎已經自主啟動全身防衛機制,總之先盡可能避開事發地點,並且冷靜下來判斷情勢。

  每當那一神一鬼湊在一塊就鐵定要有人倒大楣,即便出事的多數還是身為當事者的白澤──他那簡直無藥可救的上司──但也不排除無辜下屬遭受池魚之殃的可能性。

  他相信自己的記憶力是可靠的,今天不是鬼灯大人來拿藥的日子,如果不是偶發的特殊情況或者所謂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否則如此水火不容的兩人平時絕對連碰頭都極力避免。

  姑且不論那兩人具備的常識到底能不能算是平常,按照一般人的邏輯來合理解釋的話,現在應該正是自己所說的『偶發的特殊情況』出現的時候。

  冷靜下來想想,剛才那一瞥見到的並不是只有極端的黑白兩色而已,就像白天與黑夜之間終於出現一道明顯分界,有一抹亮麗的淺藍從中閃現。

  腦內立刻浮現出鮮明畫面,桃太郎臉上的凝重不知不覺消退許多,假若那位明事理的人也在場,事態發展就不至於太過失序。

  勉強在心底這麼說服自己,做足心理準備後小心翼翼推開眼前這扇每日必經的大門。

 

  「嘖,雖然很不願意跟這傢伙一起,不過是阿香的請求嘛、我可以答應哦。」

  「唉……」

  「對著別人英俊的帥臉嘆什麼氣啊渾蛋!不要以為我沒聽到你嘴裡唸唸有詞的詛咒啦!」

  「唉──……」

  不聞應和聲,唯聞鬼嘆息。

  「……」默默把臉別到一邊的鬼灯表情實在太難看了,白澤不禁用力皺緊眉頭,「到底是有多麼不願意啊?既然這樣就別答應,反正女孩子也不會喜歡你這麼陰鬱沉重的男人──」

  「正因為事實和您所說完全相反,才會演變成如今的狀況不是嗎?」

  鬼灯不冷不熱地哼聲,朝向白澤的目光就像在看沒藥醫的笨蛋似的。

  「……」

  白澤心有不甘地撇過頭,一臉想當作沒聽到對方所說的話。

  做為一隻活過漫長歲月的神獸,卻在這裡和年紀不知道比自己輕了多少的男人為了芝麻綠豆的小事鬧彆扭,不管親眼目睹多少次這樣的場景,桃太郎仍然覺得相當啞口無言。

  看起來是阿香小姐有事要麻煩鬼灯大人和白澤大人,而且無論哪一方缺席都不能達成最好的結果,偏偏這兩個人總是不對盤,處處都要唱反調,再怎麼微不足道的細節都成為爭執的開端。

  不過比起說是吵架鬥嘴啊什麼的,更像是長不大的小鬼正在進行低程度的拌嘴就是了。

  「哦,桃太郎君,你回來了啊。」

  桃太郎點點頭,將滿載而歸的竹簍放置在桌上,困或地向身前幾人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年一度的盂蘭盆祭快到了呢。」站在白澤和鬼灯中間的阿香眨眨眼睛,回答桃太郎的問題。「因為是地獄裡最盛大的慶祝活動,大家都很期待,然後今年稍微聽見了某些不一樣的聲音……希望能有一小部分的改變,而這一點需要鬼灯大人和白澤大人共同幫忙。」

  有人在這時候噘著嘴悶哼一聲,桃太郎果斷充耳不聞。

  「如果說是祭典的事前規劃或是宣傳活動之類的,的確是在鬼灯大人負責的範疇以內,可是和白澤大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嗯……也不能說是和公事上毫無關係,畢竟很有可能影響到大多數的女性獄卒在祭典結束後的心情,而心情的好壞又會影響到工作的效率。」阿香微微斜過臉畔,若有所思地斟酌著該如何解釋,「不過認真說起來,這次的提議比較偏向部分人員的私心……」

  「呃?」桃太郎似懂非懂地歪頭。

  總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什麼頭緒要冒出來,卻又如同霧氣般曖昧朦朧。

  他需要一個更加明確的答案。

  阿香抿起擦上淺色唇蜜的嘴唇,傾吐而出的音調是那麼溫柔。

  「──鬼灯大人和白澤大人都非常受到女性歡迎。」

  「……」

 

  ……嗯,啊。

  似乎可以想像了。

 

  「除了攤位本身以外,參加祭典的幾位風雲人物也是吸引大家的原因之一。」找義經大人拍攝的海報總是更能發揮宣傳效果也不是沒有理由。

  「所以,女孩子希望白澤大人和鬼灯大人能夠……?」

  「穿上浴衣參加祭典。」

  聽起來完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換上浴衣參與夏日祭典其實很平常,當然相對的情況也絲毫不奇怪。

  「能讓女孩子高興的話,怎麼樣都可以哦~~」

  已經能想到掛著輕浮笑容如此回應的白澤。桃太郎忍不住悄悄別過視線,看向面無表情的鬼灯,真正令人詫異的是沒想到這個人會答應。

  與其說疑慮在於這個要求對本人是否會產生任何困擾,不如說毫無意義的改變就意味著能夠不去改變,原以為這個一板一眼的男人根本不會當一回事。

  搞不懂究竟是白澤大人過於花心濫情、還是鬼灯大人太過不解風情,明明兩者都處在一種很不平衡的狀態,向來謹慎嚴苛出了名的輔佐官願意接受這個提議,讓他感到更加意外。

  「阿香小姐,妳說浴衣要由獄卒親自製作?」

  「是的,不過一切還是依照鬼灯大人和白澤大人的意願為主。」

  「沒問題哦。」白澤笑嘻嘻地比出OK的手勢。

  「祭典下個星期開始,製作衣物需要時間,在這之前,還得先測量身體尺寸。」鬼灯從懷中拿出懷錶查看時間,逕自思考的同時側過頭望著無人的方向。「正好今天有些空檔,能否麻煩阿香小姐轉達她們,在工作結束後直接到閻魔廳一趟?」

  「啊、好的。」阿香遲疑了幾秒,趕緊勾起嘴角回道。

  該怎麼說才好呢?

  鬼灯大人的態度超出預期的爽快,起先認為最難解決的部分一下子輕鬆過關,反而讓她感覺不可思議。

  果然還是不夠理解這個人啊。

  認識了多少年都一樣。

 

  對阿香禮貌性發問過後,鬼灯惡狠狠地蹙著眉,回頭瞪向白澤。

  「白豬先生,你等下沒事就給我滾過來,接著事情辦完馬上滾回去。」

  嫌惡之情溢於言表,看得白澤看得不由怒火中燒起來。

  「你這傢伙搞什麼啊!我才是一點──都不想看見你的臉!咧──!」說完扯著臉蛋吐出舌頭,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啊啦……」

  唯獨在這種地方,依然是一如以往得令人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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