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著白澤唷!……當然更是愛著鬼灯啦♡(*´∀`*)人(*´∀`*)♡

 

 

03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向來嚴格奉行的宗旨輕易地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的自己和閻魔廳輔佐官之間甚至相隔不到一公尺的距離。

  捏在指節的線端此時忽然化作千百斤重的大石,被重力貫穿的整副身軀不只會咻一聲穿破地心,恐怕下一刻就要突破阿鼻地獄。

  高舉的雙手隱忍不住劇烈顫抖,接觸到衣料的指尖彷彿有電流通過。

  太危險了,再這樣下去心臟真的會停止。

  有幸負責擔任製衣人員的獄卒死命壓抑嘶哈喘息的衝動,若非極力屏住呼吸,也許早已呈現匍匐在地的跪姿,恨不得接受眼前那雙修長美腿最大限度的蹂躪。

 

  從沒想過居然有一天能親手測量鬼灯大人的三圍,即使馬上因為荒淫罪行而被打入眾合地獄也心甘情願啊啊啊啊──!

  這樣說來還能由鬼灯大人親自定罪,這一輩子也真是值得了,感動不已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經過一番殊死戰才有今日的獄卒在暴走前咬緊牙關,盡力克制扭曲的臉部肌肉,姑且守住最後一道名為操守的防線。

  將測量結果迅速紀錄下來以後,她匆匆忙忙接連退後三大步,以免淪陷的身心迎來勢不可當的全面潰敗。

  「非常感謝鬼灯大人百忙之中抽空配合,我們一定會盡己所能、設計出最適合鬼灯大人的浴衣,不會讓你失望的──」

  對於這個稍嫌意外的小小插曲,雖稱不上是期待還是不期待,但也不可能傾向於達不到良好成果的一方,皆大歡喜自然是最為理想。

  「那就麻煩了。」然而這等拼勁若能運用在平日工作,他一定會發自內心感到加倍愉悅。「另外從剛剛就想稍微提醒,妳的眉毛和嘴角正展開異常激烈的鬥爭,抽搐的面部肌肉抵抗得如此激烈,沒問題嗎?」

  「沒沒沒問題!好得很!鬼灯大人用不著費心!」彎下腰深深鞠躬敬禮,同一時刻還在邁步後退。「那我得先告辭了,再次向您說聲感謝!」身上帶著這等機密資料說不準會半路遭遇暗殺,必須在伏兵做好謀殺計畫之前用最高速率衝回我方陣營才行。

  「……」

  鬼灯還在猶豫究竟要先讚嘆對方身手靈巧如隱密行蹤的忍者,還是先善意提醒對方後半兩句心聲走漏,眼見那名獄卒就這麼握緊拳頭並擺出興奮雀躍的神情快步離開。

  算了。

  ──不知道另一邊情況如何呢。

  不禁飄移起來的黑眼珠在隱隱攀升的憂慮中投向遠方。

  就算不是需要花費太多功夫的差事,可是問題出在那個人身上。由於『為什麼非得每個環節都跟你這傢伙一起行動』如此振振有詞的相互控訴,白澤並未接受鬼灯那句要他沒事就滾過來的指令,憑著個人喜好和負責人員前去了其他場合會面。

  反正說起來這些只能算是私事,只要不製造麻煩,鬼灯就無意干涉。

  遺憾的是,事與願違的情況總是比事事順心的情形要來得更多。

  「鬼灯大人、不好了──」

  啪搭啪搭的腳步聲從門外驟然闖入,跑得氣喘吁吁的獄卒顧不上失態,一邊急促喘氣一邊大叫不好。

  「什麼事?」

  「眾合地獄起了大騷動、現在鬧、鬧得一團亂──」

  「……」才剛說完就出事。不對,實際上連話都還沒說出口。

  從地點和時間點這兩個關鍵因素就令鬼灯聯想到某張氣得人牙癢癢的嘴臉,在確認事實以前逕自咬定罪魁禍首固然不妥,偏偏那傢伙有過數都數不完的不良記錄,不能怪他當下就在心底盤算怎麼處置那隻蠢豬。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身手俐落地抄起狼牙棒,顯然又要超時工作的鬼灯健步如飛衝往案發現場。

  

  

  ※

  

  

  以驚人高效率火速衝至事發場所,鬼灯第一眼見到的是宛如發生重大交通事故的衝擊畫面。

  盤據於腦海中的是不久前至現世視察時正好撞見一起連環車禍的慘況,車水馬龍的街道極度混之餘頻頻阻塞,四處可見努力管制現場的警察以及將一般群眾區隔在外的黃線,立入禁止的告示牌和顯眼的Keep out字樣尤其引人注目。

  跟眼前景象相較下不同的是那些物品分別替換成了東倒西歪的招牌和嚴刑拷問用的繩索。

  從前者可以想見事態多麼失控,至於後者則先不去探討是不是公器私用,總之首要之務是遏止看來仍在繼續擴大的戰區。

  遠遠地就望見那隻被包圍在正中央的淫獸,而圍繞在他附近的基本上九成都是女性,剩下的一成是想要盡快處理亂象卻擠不進核心位置的少數男性獄卒。

  明顯分成兩派的女性模樣猙獰地爭論個沒完,旁邊還站著一位看似不知所措的無辜人士,僵在半空的手上拿著長長的捲尺。

  「……」差不多能推測出整起事件的來龍去脈了。

  在外圍看熱鬧的有不少人注意到閻魔廳輔佐官銳氣逼人的到來,紛紛裝作若無其事敬而遠之,推擠來推擠去死命想讓出一些逃跑空間。鬼灯沉著佈滿黑氣的臭臉,倒是果斷踩上一旁歪斜的看板,猛力一跳,借力使力,直搗黃龍。

  命中率依舊是百分之百,武器和雙腿各別擊中白澤的側臉與腰身。

  毫無防備地被揍,接著就是毫無懸念地翻飛而出。拖曳出一條華麗曲線的白澤恰好從唇槍舌戰的兩方派系中間殺出一條血路。

  砰地一聲背撞招牌,啪地一聲臉部著地。

  再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還有什麼話要說?」

  腳邊的風沙飄揚、身穿的衣物飄揚、臉畔的黑髮飄揚──實在分辨不出是這個人飛出來的力道太強還是那個人飛出去的衝勁較大──可怕的是即使靜止下來超過五秒,鬼灯的四周還是瀰漫著揮之不去的霸氣和殺氣。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渾蛋!又是你啊、又是你!一天到晚找我麻煩──!」

  從地上掙扎起身的白澤恨恨抹去鼻血,腰骨間傳來的劇痛讓他的站姿既詭異又扭曲。

  「那是我要說的話。」

  鬼灯毫不掩飾地咋舌,轉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那名獄卒,「妳們所需的尺寸測量完畢了嗎?」

  「啊、還沒有,和白澤大人話說不到一半就突然有人衝過來說是要連之前的帳一起算什麼的……」

  「我來。」

  「咦?」

  鬼灯二話不說拿走她手中的工具,三步併作兩步衝到白澤面前,無視對方一臉反應不及的呆滯表情。捲尺猛一抽,拉開一大截,目標鎖定頸部繞三圈,說幹就幹!

  有人白眼一翻,當場口吐白沫。

  「唔噁噁噁噁──!」會被勒死會被勒死真的會被這隻鬼勒死──!!

  「──等等等一下、鬼灯大人!不用量那邊──!」

  「哦,說得也是。」

  接收到提醒的鬼灯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鬆開手,隨即轉移陣地綑住白澤的胸腔。

  「繞、繞三圈的尺寸不準確啊鬼灯大人──」

  「……」

  「太用力了!勒太緊了!在得到數據之前就會失去樣本的!」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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