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文看起來跟生日沒有太大關連,但確實是塞滿愛意的生日賀文。弗雷特里西&伯恩哈德生日快樂♥

  ※ ……本來想要煮大塊肉、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作罷了。但我是真的很有誠意……請不要看我的眼睛(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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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特里西勉強睜開眼睛時,天空還是一片朦朧的灰色。

  冬季的黎明來得很晚,濕冷溫度與灰暗色調仍然共存,即使是意志力堅定的人也很容易不小心賴床,更何況是有過數次不良記錄的弗雷特里西。但是這一天他卻特意早起,在倒頭窩回床鋪以前硬是掀開被角,這一舉動明明使得暴露在外的手臂和腳踝只能任由鑽入的冷空氣狠狠欺凌,半個身子坐起來以後更是連背部都打起哆嗦,他卻像是終於贏得勝利一般勾起嘴角笑了。

  就算是伯恩哈德也不至於天還沒亮就起床,如計畫中比對方先清醒的弗雷特里西得意地想著,順勢擺出V字的右手意味不明地輕輕搖動起來,像能藉此驅趕自己的睡意似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避免發出太多雜音。閃爍著淺綠色的眼瞳靜悄悄偏轉方向,停駐地點是安穩睡在身旁的伯恩哈德那一張平靜無波的臉龐。

  貼著枕面的紫色髮絲看起來一點都不平順,想必是在主人時而翻身的動作間變得散亂的,過長的瀏海一如往常地半遮住眉梢──是不是該找一天趁著伯恩哈德熟睡來幫他剪得帥氣點呢──弗雷特里西噙著笑意逕自打起算盤,望向對方的目光有著幾分躍躍欲試,實際上更多一些的卻是可以名為『喜歡』的情感。

  這個人連睡著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雖然並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不過上一次像這樣憑著自己喜好、近距離地盯著伯恩哈德的睡臉,似乎已經是想不起多久以前的光景。

  本來他會先起身下床的例子就比較少,再加上根本捨不得太快從這人身邊離開,除非逼不得已的情況,否則一回神才驚覺自己又睡過頭什麼的,不也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看不出臉上有反省之意的弗雷特里西打了個呵欠,微微瞇起溢出淚滴的眼角,感覺沉重的腦袋瓜稍微轉醒一些,便若有所思地瞧著伯恩哈德消瘦的側臉。

  ……越看越想碰了。

  腦袋裡頓時響起一道聲音:可是如果吵醒伯恩的話──

  弗雷特里西噘著嘴,慢慢挪動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靠近那人臉畔。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用微小的氣音嘀咕著幾乎算是隨便歸納出來的結論,他力道輕巧地撫摸伯恩哈德的左臉。粗糙指腹描繪起在歲月刻劃下顯得剛毅的線條,專注的視線鑑賞藝術品般靜止在同一個點上。

  從左到右,由上而下。

  指節一點點貼著肌膚下滑,光滑的頸項之後是挺立的鎖骨,寬鬆的領口在弗雷特里西的為所欲為之下傾向其中一側。他知道再繼續下去伯恩哈德很快就會醒來,但又說不出因此產生的緊張與期待究竟會是哪方勝出,於是順從本能地接續動作。

  當半睡半醒之間感到有異的伯恩哈德掀開眼簾,撞見的正是往他的臉頰拼命湊近的弗雷特里西。

  下意識抬起手臂格檔,還搞不清楚現況的伯恩哈德愣愣地眨著眼睛,模糊的光點在兩人對視中緩慢流動,持續了約莫十秒鐘之久。

  「早安,伯恩哈德。」

  「……早。」伯恩哈德吐出低啞的嗓音,忍不住把弗雷特里西靠得太近的臉往外推。「你在幹什麼?」

  「正在考慮到底要親左臉還是右臉比較好,伯恩哈德你就醒了啊。」

  或許是還沒徹底睡醒的緣故,伯恩哈德總覺得對方回答得一臉惋惜。

  不過這種答覆對他來說可能還不如不答的好。

  那就無視吧。

  「這麼早?」天色才剛開始變亮。

  「嘿嘿。」

  傻笑著的弗雷特里西倒是挺有精神,伯恩哈德慵懶地嘆了一聲,「……不要半個人都壓上來,很重。」

  「那可以整個人都壓上去囉?」

  隔著棉被罩在伯恩哈德身上的弗雷特里西撐直手臂,只要一放鬆力氣就會如他所說的重重壓上對方,笑容燦爛得像極準備惡作劇的小鬼。

  「下去。」

  「唔嗯、我思考一下──」話說完就被伯恩哈德瞪了一眼,他才笑嘻嘻地退回自己原本的半邊床位,順便用腳把棉被捲走一大半,「別一直皺著眉頭嘛,只是開個玩笑。」

  伯恩哈德沒有喊著『好冷』然後搶回被奪走的半條棉被──那應該是他自己會做的事──而是在軀體顯露出來的瞬間別過身,背對他兄弟撤離柔軟的大床。

  「伯恩哈德?」

  完全不理會他的呼喊,伯恩哈德快步走進浴室,看都不看他一眼。

  水流沖刷在地板上發出的嘩啦聲緊接著響起。

  被丟在床上的弗雷特里西歪過頭,摸著下巴認真回想伯恩哈德這一連串反應。

  而後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壞笑。

  「……那傢伙肯定硬了。」

  距離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到來,大約再倒數十分鐘。

  

  

  後來伯恩哈德確實是在他預估的時限範圍內轉開門把。

  獨自霸占大床的弗雷特里西聽見聲音立刻跳了下來,他差一點就要睡著了。

  「你沖澡了吧。」隱約有聞到沐浴乳的香氣。

  哼哼、所以說果然是那樣沒錯吧──!

  「……弗雷特里西,收起你猥褻的表情。」

  「欸?」

  忽然接收到鄭重的警告,弗雷特里西誇張地撇撇嘴,「雖然剛才的確是在想有點低級的事啦,但也不需要用到那個字眼來形容你親愛的兄弟嘛。」

  伯恩哈德一臉不認同地瞪著弗雷特里西──就是瞄到他另一個小兄弟都抬頭挺胸了才這麼說──光是會有這種想法就已經夠羞恥的,沒有露出自我厭惡的神情就是極限了。

  「清晨的溫度好低喔。」對著同樣只套著襯衫和短褲而冷得微顫的伯恩哈德,他大大方方地張開雙臂,「到我懷裡來,我們一起做點能讓身體溫暖起來的事怎麼樣?」

  「……」

  為什麼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丟人的話。伯恩哈德的臉色剎那間是難以描述的糾結,也許是多少有些反應過度,引來弗雷特里西不留情面的嘲笑。

  「伯恩哈德你那個眼神超嫌棄的,到底在想什麼啊?害我不曉得要先笑你還是先難過欸。」

  「你先想好要防禦左邊還是右邊吧。」

  「喂!不要那麼認真地預告犯罪!」

  伯恩哈德悶哼一聲,才剛步出浴室的足跟再度退回蒸氣未散的狹小空間。

  「嗯?你還要進去?」注意到的弗雷特里西滿臉不解,「明明剛才梳洗過了。」

  「比起床……」不自覺迴避視線,用微小到會被風聲掩蓋的音量低語:「熱水比較溫暖。」

  「嗚、哇啊──」有人受到驚嚇並張大嘴發出奇怪的叫聲。「我有沒有聽錯,那個悶騷得要命的伯恩哈德在邀請我──!!」

 

  沒想到最後既不是左邊也不是右邊。

  他慣用的漱口杯猛然間宛如被擊飛的球一樣迎面撲來,不偏不倚砸中弗雷特里西的額頭。

  最慘烈的是,浴室的門喀地一聲重新上鎖了。

 

 

  ……好不容易特意早起的這個日子,一不留神就是搞砸的開端呢。

  

  

  

  Fin

 

 

  20141107(五)  9:26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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