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跡消融。

※萌了很久終於把第一篇黑研獻上！研磨生日快樂啊(〃∀〃)

　　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失去意識了。

　　肚子餓醒的研磨懶散地坐起身，教室裡的其他人大多數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吃飯，沒有透過耳機阻絕噪音卻還是打盹了一會兒，對他來說是有些罕見的情況。

　　白色燈光在抬頭的瞬間刺進眼簾，研磨不適地瞇起眼睛，右手輕輕揉著眼角，雖然本來就沒有太多表情，但剛睡醒的他看起來似乎比平常更加慵懶。

　　腦海中的畫面還停留在上午最後一堂課，教學內容無趣得令人犯睏，座位靠窗的他不由得就將目光悄悄拋往戶外，後來到底是怎麼了呢？實在沒什麼印象，一回過神來就到了午休時間。

　　小賣部的麵包恐怕被飢腸轆轆的學生們搶售一空了吧，但是如果肚子餓得發出聲音那就糟糕了，光是想像就讓研磨露出極度困擾的神情，他可不想因為這麼愚蠢的原因引來別人注目，所以說還是得想想辦法。

　　「研磨，我等你等得差點要在頂樓睡著了啊。」

　　四周來來去去的腳步聲並不稀奇，加上研磨一直保持壓低頭顱的動作，目所能及的範圍小得可憐，連三年級的黑尾走進二年級教室都沒發覺。

　　下課時間或午休時間經常會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三年級生來班上，同班同學對於這一點已經習以為常，即使黑尾出現在這裡也不會太過大驚小怪。

　　「……黑。」聽見近在咫尺的熟悉聲音，研磨囁嚅著喊出對那人的暱稱。

　　在仰起頭以前就被黑尾用寬大的手掌以溫柔力道按揉下來，像要把那些凌亂的髮絲都好好撫平一樣，掌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研磨黃黑色的髮絲。

　　起初時研磨對這一點是感到困擾的，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不論對方是順勢而為──據說約十八公分的身高差距讓他做起這個動作特別順手──又或者其實是有意而為。

　　不過後來就妥協了，只要不是在人多的場合，怎麼樣都無所謂。

　　並不是討厭黑尾像是對待寵物似的撫摸他的頭，相反的其實很安心。可是現在是在教室裡，短短幾秒鐘不到，研磨還是無聲地拉開了黑尾的手。

　　「剛睡醒？」一進來就瞧見那顆翹得亂七八糟的布丁頭，大概能猜得到前因後果。

　　研磨點了點頭，接著見黑尾揚起左手，提著的塑膠袋掠過桌角發出了細碎的擠壓聲響，從中傳來的是麵包的香氣。

　　「時間剩下不多了，不過還是到沒有人的地方去吧。」

　　「嗯。」

　　黑總是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數不清第幾次地這麼想道，研磨安靜地跟在黑尾身後，或許是受到時間影響，走在前方的黑尾加快了腳程，讓他追趕得有些疲累。

　　同樣都是一步，黑尾的一步和研磨的一步完全不同。平常黑尾會配合他的步調刻意走得慢一些，可以說他是被寵壞了吧。

　　「啊，抱歉。」兩人在通往頂樓的樓梯轉角停下，黑尾立即留意到研磨的吐息有點亂，他可是很不喜歡累的感覺啊，他明明就曉得的，結果卻因為想著獨處時間所剩無幾而忽略掉這一點。

　　「嗯。」研磨沒有針對這個話題發表意見，只是呢喃一句，「更餓了。」

　　「……是啊，連我都又覺得餓了。」

　　黑尾突然嘆了氣。

　　「黑？」

　　研磨困惑地望向黑尾，一抹陰影忽然間由上而下地壟罩住他嬌小的身軀，纖細的手腕被強而有力地握住，然後是落在嘴唇上的、像雨點般綿密的親吻。

　　那雙冷淡的貓眼終於因為防備不及而瞪得又圓又大。

　　這當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順勢而為喔，你明白的吧，研磨。」

　　非得要面對著面，用言語表現出『我明白』的態度不可嗎？

　　「唔。」

　　最後，研磨悶悶地應了一聲。

　　黑尾一定笑了，而且是笑得非常開懷。研磨視若無睹地從塑膠袋裡拿起黑尾替他買的麵包，拆開包裝後一口接一口咬下。

　　鬆軟又甜蜜的香氣充滿味蕾，雖然比不上切開的蘋果派內餡那樣香甜濃郁，但還是確實有些什麼，正從心口緩緩地滿溢而出。

　　Fin

　　20141016（四）　　10:22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