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有點久的第二篇!(っ・Д・)っ(第一篇也修改不少,若是印象模糊了歡迎重新閱讀)

※雖然某人到現在還沒出場,但這篇真的是白鬼ry

 

 

 

02

 

 

  不愧名師出高徒。姑且這麼大方讚許吧。

  為了保持心情愉快(就算旁人看不出來)並維持辦事的效率,鬼灯思考不到三秒就決定現階段先採取視而不見的策略,省得耗費時間又心煩意亂。

  既然視察結束,不如把握時間回辦公室,就將剩下的待閱文件先依照急緩程度分門別類吧,藉此方便接續的作業。

  對於在工作上幾乎一刻閒不得的鬼灯而言,詛咒貓的份量很快就被堆積如山的公文壓垮,他加快腳程回到閻魔廳,抵達目的地時已是將近五點的下班時段。

  貓好好如影隨形地跟在鬼灯身後。

  即使一靠近便被各種方法逼退,仍然貫徹著不屈不撓的精神,有時搭在狼牙棒的某一節上,被甩下來了就用顫慄不已的腳拼命勾住和服下擺,無所不用其極地一路跟到底。

  在完成公文的分類後,鬼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發現再怎麼無視也沒有用,跟某個八卦雜誌的記者貓比起來,這隻外型獨特的貓──說是貓都有點過意不去──有著超出想像的存在感,就算動也不動,光是定格在那裡就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鬼灯好幾次差點把手中的筆當成飛鏢投擲出去。

  一想到目標物被擊中接著血花四濺,心中的鬱悶頓時減輕不少,但隨即又會意識到這隻由神獸之力幻化出來的詛咒貓根本不會爆血,雖然不知道被外力刺穿或爆破會如何,不過八成是和牠(?)的主人一樣打不死吧。

  「嘖。」

  腦袋裡居然浮現出那隻神獸得意洋洋的嘲笑嘴臉,鬼灯握緊手中筆桿,手背上隱約可見幾條爆出的青筋,很明顯地累積起來的壓力因為某個眾所皆知的原因快要破錶了。

  下一秒,眼看即將成為凶器的筆端卻是發出啪地一聲脆響,筆身從中間裂出了縫隙。

  鬼灯放下在他指間死於非命的工具,猛然起身,步出辦公處穿過走廊,木屐敲打在地板上發出連續不斷的咚咚聲響,可見步伐有多快。

  這條從閻魔廳向外延伸的長廊盡頭正是直達鬼灯的寢室,平時他不會這麼早回房,或者應該說不會這麼準時下班,這回是特殊狀況,面對暫時找不出解決之道的突發事件,只能出此下策。

  比起這種迂迴閃避的做法,他絕對更傾向於把障礙物狠狠掃到千百里遠,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鬼灯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身體力行了。問題是他已經行動,預計剷除的目標卻仍屹立不搖,就算自己的一小步是那東西的N大步都甩不開,令人匪夷所思到極點。

  實在想不通在無人引導的情況下這東西怎麼會來纏著自己,明明不是真正的動物,理論上是不存在自我意志的。

 

  再說了,相關人士根本不在這裡,這隻短腿詛咒貓總不可能是從眾合地獄爬來,真是這樣的話,沒被意外碾死是奇蹟。

  鬼灯闔上房門,將還在半路上奮力爬行的貓好好徹底堵在外側,認真考量著各種發展走向,甚至懷疑這是白澤派來對他進行精神攻擊的幼稚手段,搞不好本人還能背後遙控之類的──

  啊啊,那傢伙的臉又出現了。

  他揪緊眉頭,瞇起眼睛想像著上勾拳直擊那個花花公子的可惡嘴臉,腦內畫面硬生生地四分五裂,彷彿承受爆擊的玻璃龜裂出蛛網般的痕跡,鬼灯這才滿意地重新睜眼。

  看來轉移仇恨值還是很有效的,沒有什麼比白澤更容易讓他怒火中燒,所以也沒有什麼是比整得對方悽慘兮兮更讓他心情愉悅。

  一反常態的混亂心思終於慢慢穩定下來,鬼灯當作沒聽見隱隱從門外傳來的淒厲叫聲,坐到書桌前翻開寫滿標記的藥學書籍。

  

  

  ※

 

 

  結果他趴在桌上睡著了。

  正常用餐時間已過,從昏睡到清醒中間的三個小時彷彿划過水面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悄然溜走。困頓的思路勉強運轉,陷入沉睡以前,最後的記憶點大約落在將書翻開過不了多久以後。

  從頭部到四肢都像綁著石塊般沉重,不但沒有因為短暫的休眠恢復精力,反倒越發疲憊。鬼灯緊繃的眼臉皺成一團,濃濃的低氣壓在周圍四散,頭髮也凌亂地翹出弧度,微張的唇發出一聲低沉的「啊」,完全是來自地獄的嘆息,緊接著卻再無下文。

  也許是身體累積了過多疲勞。

  超時工作意味著不得不在必要時刻犧牲睡眠,鬼灯可以算是慣於熬夜,但並不代表熬夜是一件輕鬆的差事,若能擁有充足的睡眠,誰會想這樣折磨自己──被虐待狂則不予置評。

  趴在桌上睡去的姿勢使得肩膀和頸部特別僵硬,雖然不像大王一天到晚都喊著這裡疼那裡痠的,所謂積勞成疾仍舊不容小覷,加上看似不無小補的休憩其實根本比不上一次性就充電完全,只會讓精神更萎靡,現在的鬼灯正是處於這個狀態。

  不如直接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覺,剩下的事情醒來再說。

  「喵──」

  「……」

  這聲尾音嚴重分岔的鬼叫距離非常接近。從音量的差異上大致能判斷出來。

  正要走進浴室的鬼灯整個人硬是往後轉了一百八十度,事實證明處在疲困狀態中的他仍然具有優秀的聽力,若不是手邊沒有適合的武器,他肯定會在旋身同時奉送一記快狠準的見面禮。

  他看到一隻身形略扁的貓好好趴在門前,後腳才剛從狹窄的門縫抽出來,怎麼看都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成功偷渡進來。

  現在有三個選項。

 

  一:視若無睹。(按照原定計畫洗洗睡。)

  二:解剖分屍。(順便解決心中帶有實驗性質的疑慮,狀似完美的一舉兩得。)

  三:和平共處。(……)

 

  鬼灯眨著失去亮點的惺忪睡眼,不怎麼情願地對上角落用來放置雜物的空籃,在貓好好黏上來以前先行跨出了腳步。

  他蹲下身,把籃子放在自己和貓好好之間的空位,狹長雙眼一瞇,極其嚴肅地說:「這裡就是你的容身之處。」

  與其讓貓好好陰魂不散地四處兜轉,乾脆限制住其活動範圍。

  感到身心俱疲的鬼灯選擇了機率最為渺茫的選項三,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死盯著被告知重大事項的貓好好,也不去想這東西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了。

  五秒鐘後,鬼灯看見自己精心準備的『特等席』承載著抖動到讓人眼花的線條。

 

  「很好。」不緊不慢的陳述句。「跑出來就滅掉你。」

  鬼灯把感受不到增加多少重量的籃子放到床腳邊,臨走前面無表情地威脅。

  他一向都是有目共睹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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