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跡消融。

※手上該寫的東西還沒寫完，卻每天都在想著孫翔被小周這樣那樣，結果忍不住又來擼一發……時間不夠所以先來個上篇，下篇大概有肉碎出沒，再努力｡ﾟヽ(ﾟ´Д`)ﾉﾟ｡

※各種快堅持不住，周翔你們這兩個罪孽深重的男人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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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輪迴的副隊總覺得最近隊上氣氛有些古怪。

　　暗自觀察過了幾天，卻未能釐清到底怎麼一回事，唯有成堆問號不時在腦袋瓜裡冒泡，絲毫不吝嗇的，一個接一個閃個沒完。

　　嚴格說起來，不太對勁的其實是他們的隊長周澤楷而非所有人。

　　不過核心選手稍有異狀就難免對其他人產生影響。不只江波濤，吳啟呂泊遠方明華三人早已隱有所覺，連反射弧稍長的杜明也不落人後，可見這般情況有多麼顯而易見。

　　至於最後那個思考迴路總接錯線的傻逼，先一邊兒涼快去。

　　近幾輪賽局輪迴依然穩定取勝，江波濤本想緩過幾天，各方面再琢磨一下，看看從哪個角度切入比較妥當，豈料眾人私下談天的氛圍是越來越壓抑，一個個既覺擔心又更好奇──這當中後者比例約占八成。

　　話雖如此，他們還是很看清現實的，很有默契地一致認定：想從周澤楷那張嘴裡套出什麼情報，鐵定沒門。

　　大夥兒目前尚且勉強按抐著，估計多是不知從何下手的意味，再下去不是辦法，這事情得處理了，那些有的沒的心思帶到賽場上去可萬萬不行。

　　午休時間一到，江波濤第一個從座椅上起身，訓練室內敲擊鍵盤的、擺弄滑鼠的聲響先後停下，除了幾乎置身事外的孫翔，眾人眼看副隊長這是要首當其衝了，差點沒忍住拍手叫好。

　　動作比腦子更快的杜明才剛揚起的左手，立刻被隔壁的吳啟一把拍下。

　　吳啟一時情急，動作粗魯了點，力道狠得讓杜明以為他趁機報復。

　　難道前天偷嗑了那盤點心還放在心上？真是小雞肚腸啊，嘖嘖。杜明噘著嘴嘀咕出聲，結果收到吳啟一個不計形象的白眼。

　　「隊長，等會方便一起吃個飯？有點事跟你聊聊。」

　　周澤楷向來眾所皆知的沉默寡言，好聽點是惜字如金，難聽點悶葫蘆也成。可這人究竟是不放心上或者不擅言詞？他身邊的人分辨得出來。

　　實際上周澤楷有聆聽，當然也有思考，這一切貨真價實，可惜將想法組織成具體文字的過程總是太久，太神奇，太迂迴，得出的結論又經常令人費解，才造就一些解釋不清的誤會。

　　同樣的，隊長這些天來的安靜之中隱藏多少心不在焉的成分，他們幾個隊友心裡有底，只是認為這道溝通橋樑由江波濤來擔任最適合。

　　技術性困難無法克服，他們自然給予精神上支持。

　　「嗯。」階段性練習正好結束，周澤楷切掉螢幕，點點頭答應。

　　離開前他不經意地往某個方向瞅了一眼，很快又沒事人似的走了。

　　座位靠得較近的呂泊遠隨即發現那道目光朝向哪裡，卻沒來得及多想，就聽一旁的孫翔擰著眉碎碎念一句：「幾個大男人聚在一塊竊竊私語，噁不噁心？」

　　這話是對著前面不知怎麼扭成一團的吳啟和杜明說的，並非有意湊熱鬧卻是站位不佳的方明華同時中槍，三人不約而同地愣了一愣。

　　聽得出語氣不算惡劣，這貨像這樣天外飛來一筆倒不是第一次，見他當真一副滿臉不解的神情，八九成是在狀況外，被說噁心的幾人反而覺得打趣，氣惱之類的情緒壓根沒浮現過。

　　「唉唉，小孫你怎麼還是這麼不合群。」

　　「兄弟之間培養培養感情也叫噁心？那你噁不噁心啊？」

　　杜明和吳啟一人一句，孫翔一字未出，開頭的那人又接話。

　　「這有什麼，我和我哥還能一起洗澡呢。」

　　「你有哥哥？」吳啟先是驚疑，然後對杜明鄙視，「不管怎樣你先離我遠點，小子什麼時候轉性了？你把你女神放哪呢？」

　　「靠！你懂不懂幽默？」

　　「滾。」

　　沒想到半句話都沒接上，那兩人就開始吱吱喳喳吵個不停，可以說是被冷落了的孫翔愣愣地張著唇，半晌後才索性閉嘴。

　　反正就這樣了。他起身要走。

　　「去哪？」呂泊遠問。

　　「餓了，吃飯。」孫翔看他一眼，「你們不吃？」

　　總顯得格格不入的孫翔終於懂關心慰問？呂泊遠莫名驚喜，當下正想回答，便聽對方立即又說：那我走了。根本不打算等人回話。

　　「……」有沒有搞錯？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

　　「我說啊，他是不是真沒察覺？」

　　方明華沒回應，視線飄向被逼到牆角發話的杜明，「這麼迅速？還沒鬥完吧？」

　　「孫翔肯定沒發現。」倒是呂泊遠回過神來，果斷無視吵吵嚷嚷的某兩個隊友，隨後發表自己看法，「那個人有什麼事基本都寫臉上，藏都藏不住，看他還是平常那個傻樣，本來就不多話的隊長變得更悶了──這小事他會注意到？姑且不論一個錯頻的跟一個斷線的能對談幾句……察言觀色這門技能，他有點嗎？」

　　沒人吐槽呂泊遠夾在句子裡的嘲諷，幾個熟人聚在一起，垃圾話能少噴去哪？另外兩個甚至雙雙停火，認真嚴肅地思考起來。

　　「零。」

　　「負數。」

　　……算是達成共識。

　　※

　　「是不能說的事？」

　　吃完飯後江波濤把心中的疑慮說了，態度持七分坦白三分保留，整體上算直接，畢竟不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事。

　　他無意窺探別人隱私，但不能讓隊伍動搖是毫無疑問的。

　　撇開副隊長身分，以朋友立場來說他很好奇，什麼事讓周澤楷掛心到這種程度？連恍神頻率都逐漸升高，還不至於到魂不守舍的地步，那雙黑瞳裡的光采卻時常飄忽，戰隊記者只是默默哀嘆槍王大人的訪問難度一如既往，殊不知這一回是真沒仔細在聽了。

　　幾乎全是由自己接話的場合，江波濤能不敏銳嗎？慶幸的是這一切沒有影響到比賽，可是難保這類情形未來完全不會發生。

　　事出必有因，問題若能順利解決還是好的。

　　周澤楷沉默許久，才緩緩說：「……不。」

　　一張俊顏看上去是面無表情，語調聽起來卻像是連這個字都應得艱難。

　　不？

　　不說？

　　不想說？

　　不打算說？

　　不是不能說？

　　這個『不』字代表的是哪層深刻涵義，隨便列下來不知幾排幾種，就算是江波濤也不可能真會神通廣大的讀心術啊。

　　「已經第三天了吧，你沒問題？」

　　不準備說出來也行，周澤楷不是傻子，或許早有自覺並且正在調整狀態，江波濤就多問兩句當作提醒。

　　「嗯。」周澤楷先是應聲，江波濤正想說他答得這麼堅決，總算靠譜了吧？就見這人眼神一飄又說，「應該……」

　　聽起來很遲疑啊？真沒問題？

　　江波濤猶豫了，究竟該不該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卻是忘了這個砂鍋就算被他砸得稀巴爛，也不見得能倒出半點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