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篇標題上的CP寫得有點心虛啊,當作無CP日常也可以(喂)

※個性跟前兩篇抓得比起來可能小走樣,不好意思(つд⊂)(目光飄移)

 

 

 

  「會──動──」

  「會──動──」

  兩道聲音特質相近,拖長的音節聽不出絲毫情感起伏,但都同樣是巴不得能立即吸引某人注意。發聲的兩人默契十足,同時蹦地一下原地起跳並奮力前撲,短短小手分別搭上白澤兩邊肩頭,無機質的童音頓時再次刺進他耳裡,一左一右,哪耳進卻是哪都不出。

  『會──動──喔──』


  這一切來得說有多唐突就多唐突,第一次和第二次突襲之間也不過相隔極短幾秒,儼然是一記趁人不備的無恥連擊。

  有所預謀的始作俑者早已埋伏在桌底靜候佳機,而正好有事想請教白澤的桃太郎就目睹了案發經過。這不打緊,他家那個據說是吉兆象徵的神獸上司居然還就這麼簡單的被嚇了一大跳,嘴裡一口溫茶直直往他臉上噴,一邊嗆著似的拼命咳嗽。

  「咳、咳呸──妳、妳們倆個小姑娘怎麼還在這裡啊!不是跟那傢伙玩了去嗎!」一見到這一對神出鬼沒的座敷童子,白澤一把抹去灑在嘴邊跟下顎的茶水,心想幸好沒咬到舌頭連血沫一塊噴出來。「沒事跑來這做什麼,我可是很忙的!」

  「……」

  桃太郎本來想說些什麼都忘了,用手巾默默擦拭著遭殃的眼臉,額邊簡直要冒出三條黑線,他真不知道白澤怎麼總好意思睜著眼說瞎話。

  而且是睜著那麼多隻眼。

  「鬼灯大人不是在玩──」

  「鬼灯大人一直很忙──」

  黑髮的一子先是在白澤掛著耳飾的右耳低吼,白髮的二子自然是理所當然地占據左邊,一搭一唱,可謂合作無間。

  領教多次的白澤發現她們讓人胃痛的程度簡直不輸閻魔大王身邊的輔佐官,索性直接進入正題,不打算浪費時間周旋,「好啦好啦,所以妳們找我有什麼事?」

  這時桃太郎已經轉身回去繼續研磨藥材,決定把那個問題先記在心裡,等到晚一點,如果他的上司安然無恙再向他好好請益。

  一子和二子不安份地扯了扯白澤的衣領,又是重複一次,「會──動──」

  「……什麼東西會動?」

  就這幾個字哪能猜出什麼來,白澤無奈地回過頭,乾笑著的臉龐對上兩雙無神的黑色眼睛,搭配上一句波瀾不起的回答,登時害人一陣毛骨悚然。

  渾蛋!為什麼和那傢伙這麼像!

  雖然座敷童子是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他心裡想到的那傢伙則是烏龜一樣狹長的上吊眼,但盯著人看的時候總像能直穿過心臟,看得人是極度不自在。

  「金魚草啊。」

  「會動喔。」

  好吧,這下總算有了主句。白澤一聽,忍著吐槽的衝動把頭轉向前方,豈料掛在他身後的一子和二子這就跳了下來,雙雙繞道往他身前站,不許他忽略她們的存在。

  「金魚草?那玩意兒本來就會動啊,不都說是觀賞用的『動』植物嘛。」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腦子裡浮現那一大團哦嗄狂叫的微妙生物,連帶想起他們主人那張死板的臭臉,白澤立即彆扭地撇了撇嘴。

  「像這樣──」

  一子瞪大眼睛,嘴巴也張得大大的,被包裹在和服底下的嬌小身軀因為努力踮高腳尖而顫抖抖的,雙臂則舉成跟地面垂直的直線。

  白澤還沒看懂這是在耍什麼把戲,站在旁邊的二子就用兩手圈住嘴唇,顯然是想讓接下來發出的聲音能發揮出等同大聲公的效果。

  「嗄哦哦哦哦哦──」

  這麼噁心的叫聲從一個可愛女孩(至少外貌是)嘴裡吼出來真的是令人汗顏,白澤大概看出二子是在幫一子配音,配的就是金魚草驚為天人的叫聲,真要說的話其實還算是學到了幾分精髓。至於正在又扭又跳的一子,再怎麼不想正視他也猜到這倆個姑娘是在模仿某人養的詭異生物。

  「他到底都教了妳們什麼啊?好歹也是能帶給人類好運的座敷童子,搞得像是需要我開點藥給妳們鎮靜──唔噁!!」

  頂著一副絕對說不上友善的表情嘲諷著的白澤這話都還沒說完,腹部就被正面來了一下狠狠的飛踢,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直接宣告K.O倒地。

  「喂……」好的不學學壞的!

  「走。」

  還是不肯讓白澤把話脫口而出,兩者之中不曉得是哪一個已經發號司令,只見跟地板親密接觸的神獸就整隻被拖著往極樂滿月的門口處滑行。

  『好重。』

  接著是異口同聲的抱怨。

  「啊算了算了,妳們倒是說說要去哪裡,我自己走。」白澤堅持不了多久就表示妥協,他的俊臉都要被地面磨平了啊!與其這麼沒完沒了的還不如乾脆讓一子和二子稱心如意,及早開始及早結束就是了。「桃太郎君,店裡就麻煩你了唷──」

  

  

  

  ※

  

  

  「哦,是白澤君啊,好久不見了。」

  「你好。」白澤擺擺手向注意到他的閻王打招呼,上揚的語尾卻有幾分不自然的顫抖,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試探性地直往某個方向瞥。

  「嗯?鬼灯君到等活地獄去視察了,你有事要找他嗎?」

  「沒有沒有,只是剛好經過,沒什麼重要的事。」一聽到他不想撞見的那人不在閻魔殿,白澤尷尬的笑臉立即變得誠懇多了,「不好意思,稍微打擾一下啊。」

  閻王這才發現到白澤身後跟著一子和二子,一人一邊揪住他的衣擺,與其說是跟在母雞後頭的小雞,還更像是挾持罪犯的獄卒吧。

  沒來得及細想究竟是怎麼回事,三個身影早已飛快從他眼前溜走。

  「嗯──」

  百無聊賴地將毛筆頂在噘得高高的嘴唇上,閻王不經意地看一眼時間。

  咦?

  不知不覺就快到下班時間了,這麼說來鬼灯君的視察也差不多要告一段落。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

  

  

  「你看──」

  「這個──」

  這幅景象不管看過多少回,視覺與聽覺上的雙重衝擊仍然不會減緩到哪裡去,白澤站在台階上凝視著一子和二子展示似的指著眼前一株高度中等的金魚草,簡直說不出半句話。

  他看倒是看了,但要該說什麼好?難道要意思詢問一下為什麼只有這隻不是種在土裡而是盆栽裡?

  只見一子和二子圍住那株金魚草窸窣地說了些悄悄話,那張著嘴嘶哈喘氣的金魚草猛然一晃,竟然像是轉了方向,白澤反射性就想一退,遠比自己高上不知多少的金魚草已經一蹦一跳地朝他過來。

  他真嚇到了。

  「哇啊啊啊!!」這東西為什麼能走啊!!太讓人不舒服了!!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球不管瞪得多大看起來還是死氣沉沉的,紅色嘴唇一張一闔的又是喘又是叫,說是多難得絕妙的音色他打死都不會信。

  所以早說過貓好好醬比較可愛嘛!!

  『不──要──跑──』

  「妳們兩個果然是故意的吧!還說是想要我陪妳們玩呢!」白澤轉身就要拔腿奔離,反正他都順著一子和二子的要求特地跑來一趟,只為了見識這隻何止是會動的金魚草,惡作劇也總該心滿意足了吧。「果真是物以類聚,不不不,還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近豬者赤?正好呢,我馬上成全你的願望讓你被血染紅。」

  「哇啊啊啊!!」白澤又是一次失態驚叫,正覺得背後怎麼一陣陰涼,熟悉到不行的男低音就從他耳後響起。他不假思索便是連跑帶跳地一閃,果然對方手裡的狼牙棒就在他原本停頓的地點揮出一下大棒全壘打。「你怎麼在這裡啊!!」

  不是說去視察了嗎渾蛋!

  「嘖。」面色不善的鬼灯毫不掩飾地咋舌,拿著狼牙棒一揮一甩的很是躍躍欲試。「這是我該說的話吧,白豬先生。」

  『鬼灯大人,歡迎回來──』

  此起彼落的嗄哦叫聲接踵而來。

  「哦呀,走得比上次更遠了呢。」這時鬼灯正好瞄到前進好一段距離的金魚草,對著白澤的陰沉神情忽地一變,微微上挑的短眉洩漏出幾分似是驚喜的情緒,「果然很有潛力啊,真是個值得紀念的一刻。」說完還從懷裡掏出手機,動作迅速地拍了張照片。

  姑且不論現在是什麼情景好了,用那種要死不活的低音說出『值得紀念』什麼的感覺未免也太不情願。白澤連連後退兩步,想著趁目光都聚集在那隻奇葩金魚草上,至少是沒自己的事了吧。

  「那裡,就是那個方向。」鬼灯走近正停下來氣喘吁吁的金魚草,看都不看就用狼牙棒對準白澤所在的方位,用指導的口吻慎重地說,「看準那個將要變得滿身血紅的動物衝過去試試看。」

  「喂!什麼動物、我可是偉大的神獸!還有不要拿我當作你的試驗對象!」

  鬼灯大大方方地無視白澤的咆哮,看著金魚草勉強轉動了位置,但實在跳不出半步,起步時還差點栽了跟斗,所幸一子和二子機靈地往盆栽底部撲上,硬是穩住歪斜的重心。

  「果然是魚雁往返、魚厭往返啊。」語畢,鬼灯甚至感慨地嘆了一口氣,只是依然沉著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既然如此,只好由我親力親為了。」

  「不需要!!如果覺得這麼勉強就不要做啊!!」

  「不請自來,要付出代價的。」

  「搞半天你在意的是這個嗎!」他也不算是不請自來啊,不就是你家那倆個小姑娘死活都要把我拉來嗎!

  「好好懺悔吧。」

 

  這句話的最末音節落下不到一秒鐘,某神獸淒厲的哀嚎聲便和整群金魚草和睦的叫聲徹底地融為一體了。

  「想和他玩的話,下次就待在他家裡玩得過癮,但是不要招惹過來。」鬼灯顯然也明白這現況是怎麼回事,但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善罷甘休,或者可以說是反射動作遠比思考更快,事態的挽回自然是為時已晚。他轉過身去面對一子和二子,語氣說不上嚴厲,也不曉得兩個罪魁禍首是不是有把他的叮嚀聽進去。

  她們還正忙著一起大合唱呢。

 

  

  

  Fin

 

 

   20140612(四)  11:21pm

 

 

  對不起!(首先就是道歉嗎)

  其實我只是很想很想寫「魚厭往返」這個愚蠢的畫面,沒想到最後會爆走成這樣,寫的時候一直是想著原作裡那隻可以跳著走的金魚草真是太厲害了,還有一子二子超可愛Σ(*д゚ノ)

  白澤真的很溫柔呢是不是,別看我對他這樣,我不是故意欺負他的喔,只是順其自然(ry)……總之希望大家看得還開心( • ̀ω•́ )

 

arrow
arrow

    ~踏雪無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