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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大帝幫二世剪腳趾甲

 

 

 

  腰酸背痛,下半身也鈍重得要命。埃爾梅羅二世蹙起眉頭,心想過度放縱的代價總是如此,隔夜償還便要連本帶利索討,根本不留半點情面。

  他小心翼翼挺起痠軟的腰桿,試圖讓自己脫離因為負荷超載而微微凹陷的床間,僵持不下的局面持續了好幾分鐘,才終於在與重力的拚搏中勉強勝出,成功挪動反應遠比平常遲鈍的身軀。

  相較於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同床共枕的對象看起來倒是很舒適的樣子,仍然天塌不驚地躺在那裡呼呼大睡。埃爾梅羅二世瞥向霸佔大半張床舖的伊斯坎達爾,那人粗壯的腕臂橫在左右兩側,健碩的雙腿豪邁張得大開──只要他起身的動作再稍微慢上半拍,現在被壓在征服王身下的就不會只有棉被和枕頭而已。

  規律的鼾聲不絕於耳,寂靜的室內彷彿打起擂鼓,徹底掩蓋他悄悄溢出唇齒的嘆息。埃爾梅羅二世暗自評估著安全距離,側過身子呆然坐在床緣,還來不及為了錯失賴床機會而惋惜,伊斯坎達爾便忽然高高揚起手臂,氣勢磅礡地壓在凌亂的被枕上,像是在找尋某個原本應該要在那個位置的東西,往空無一物的方向胡亂拍了幾下。

  埃爾梅羅二世懶洋洋地打著呵欠,冷不防被順勢翻身的伊斯坎達爾一巴掌擊中背部,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驟然前傾,整個人像隻被浪捲走的魚一樣滑向地板。

  「咳、咳咳!嗚……!」

  這下子他完全清醒了。

  竟然忽略了變因所導致的估算錯誤。埃爾梅羅二世嘴裡唸唸有詞,心有不甘地搆著被單爬起身,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沒有直接屁股著地。

  天搖地動的雙人床很快恢復了鎮靜,彷彿方才那場騷動只是可笑的錯覺。埃爾梅羅二世抬頭撞見伊斯坎達爾半身赤裸的軀體,而且還是背對著自己,顯然在騷亂中又往相反方向翻了半圈。

  那條本來就遮不嚴實的被褥如今落在他的王腿間,一整片小麥色的肌膚袒露在外,賁張的背肌勾勒出雕塑般的線條,順著吐息的節奏在埃爾梅羅二世眼底起伏。

  想必自己此時的表情一定很不像樣,他不應該像這樣凝視得目不轉睛。埃爾梅羅二世臉頰一熱,在斥責自己的同時又忍不住窺視了幾眼。

  ……等一下,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為了確認眼前所見的真實,埃爾梅羅二世不再扭扭捏捏地偷看。

  果然沒錯,雖然那些紅痕不太起眼,但確實散佈在伊斯坎達爾的後頸和脊柱之間。

  Rider背上什麼時候多出這些痕跡的?

  看起來像是抓痕,該不會──

  埃爾梅羅二世心虛地望著自己攤開的掌指,要在那具壯碩的身軀留下肉眼可見的印記,可以想見當時的他究竟處在多麼失控的狀態。

  殘存的溫情讓他的身體敏感發顫,不管是被深深填滿的滋味、被徹底貫穿的衝擊、被狠狠佔有的力度,他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埃爾梅羅二世不敢再盯著看,倉皇離開伊斯坎達爾伸手能及的勢力範圍,隨後溜進浴室的模樣如同偷偷越獄的逃犯。

  為了不再重蹈覆轍──順便湮滅證據──盥洗完畢的埃爾梅羅二世套上乾淨的T恤和短褲,赤腳踩著地毯往客廳走去。

  「……奇怪了。」明明是放在這裡才對啊。

  舉凡有門的櫃子和抽屜他都逐一檢查過,但就是找不到擺在某處的指甲刀。埃爾梅羅二世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沒多久便疲累得坐進那張柔軟的紅色沙發椅。

  才剛剛入座半晌,身後便傳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埃爾梅羅二世靠在椅背上,仰起頭往後一看,首先捕捉到的是伊斯坎達爾通紅的髮旋──對方正在避免撞上門框而低下頭──然後才是朝自己大步走來的姿態。

  「你醒啦。」

  「唔姆。」伊斯坎達爾那雙不見睡意的紅眼顯得炯炯有神,相當敏銳地停留在埃爾梅羅二世眉間明顯的彎折,「小子,怎麼一臉悶悶不樂的?」

  也不是什麼不能開口的事情。

  「Rider,你有看到指甲刀在哪裡嗎?我記得原本應該是放在這裡……」

  「哦!那個啊。」伊斯坎達爾前腳踩在沙發後方,話說到一半又準備原路折返回去,「余上次用完以後放在房間。」

  「……不是跟你說過用完要放回原位嗎。」

  如果是以前的他還可以大聲責備,現在的他大概沒資格多說什麼。埃爾梅羅二世不由得壓低音量,模糊的語尾隱沒於伊斯坎達爾重重踩在地板的跫音。

  伊斯坎達爾很快就拿著他要的東西回來,自動自發在埃爾梅羅二世旁邊的空位坐下。

  「沒想到你也會注重這種細節。」

  「那是當然的。」伊斯坎達爾理直氣壯地回答,「沒把尖銳的部份修剪整齊,把你劃傷了還怎麼做?」

  「……哈啊?」

  「小子你那麼努力,好不容易才能吞進余的三根手指,若是因此壞事未免太掃興了,余自然得好好重視。」伊斯坎達爾說完一臉燦笑地張開自己的掌指,在埃爾梅羅二世面前得意洋洋地展示。

  「笨蛋笨蛋笨蛋!」又在大言不慚說些讓人羞恥的話!埃爾梅羅二世意會過來,整張臉頓時赧紅一片,「快點把東西給我啦。」

  「余幫你。」

  「什麼?」

  「小子你不是要剪指甲嗎?這點小事就交給余吧。」

  「啊?你真的是笨蛋嗎?這種事情我可以自己來──」

  先不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王想幫臣子剪指甲,又有哪個臣子會答應讓他的王做這種不符身份的事啊!

  「有什麼關係?余一直想找機會試試。」伊斯坎達爾興致勃勃,絲毫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反正那些更不得了的事你也都讓余做過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害臊的?別忘了,小子你還讓本王去河邊打水呢。」

  「唔!」居然在這種時候提起他的黑歷史,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

  伊斯坎達爾朝著他的方向越靠越近,埃爾梅羅二世心裡不願妥協,卻又不爭氣地被征服王的魄力壓倒,退無可退已然是他最後的倔強。

  埃爾梅羅二世以滑稽的姿勢仰躺在椅面,原本撐在地面的雙腿在躲閃的過程中倏地懸空,這次倒是在悲劇上演之前就被伊斯坎達爾眼明手快地拽住,對方還順勢把他滑出去的半個人都按進自己懷裡。

  「哦,這個位置正好。」伊斯坎達爾調整好坐姿,將埃爾梅羅二世圈進懷抱中,讓厚實的胸膛伏貼在他的背上,「別亂動,余要開始了。」

  「Rider──」

  伊斯坎達爾伸長的左手臂繞過他的腰身,暖熱的體溫沿著貼合處環繞上來。從腰側到手肘,從手肘到手腕,熱度蔓延的感覺再清晰不過。

  埃爾梅羅二世低頭瞧見征服王用寬厚的掌心托起他的指端,粗糙的指腹在小拇指與無名指的關節摩娑,滑過微微突出的骨骼,最後輕輕按上他的大拇指。難以形容的搔癢讓他忍不住僵直身體,呼吸也因為過度緊張而壓抑。

  拾著指甲刀的右手接著從另一側湊近。伊斯坎達爾自然而然地俯低頭顱,蓄著鬍鬚的下頜抵在埃爾梅羅二世瑟縮的肩膀,沉甸甸的重量帶著加劇的炙熱欺壓上來,讓人不得不徹底陷入量身打造的王座。

  指甲刀拿在他的王手裡就像玩具一樣,被擁在懷中動彈不得的他或許也差不了多少。

  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以外也沒有其他選項。埃爾梅羅二世斂起雙眸,眼看左手的大拇指即將成為第一個刀剪的目標。

  ──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哈哈,小子你儘管放心。」察覺到埃爾梅羅二世的不安,伊斯坎達爾在他耳後低語,「讓你見識一下余的技術。」

  「嗯……?」埃爾梅羅二世癢得縮了一下肩頸,但並沒有影響到伊斯坎達爾的步調。

  喀嚓。

  喀嚓喀嚓。

  只見那些稍長的指甲被快速俐落地剪去,並一一被修整成圓潤平整的形狀。埃爾梅羅二世怔怔地注視著,背離君臣關係的羞恥感仍在悶脹的胸口騷動,然而對方意想不到的熟練舉動也確實讓他感到十分詫異。

  伊斯坎達爾的手掌又寬又大,做起這些細緻的動作卻精巧得超乎預期。埃爾梅羅二世按捺著指梢遞來的麻癢,剛被那隻大手釋放的左手依然殘留餘溫,一定有些燃燒的火花燙進皮膚裡了,害得他彷彿從骨子裡開始莫名其妙地發熱起來。

  再來輪到右手。埃爾梅羅二世憋著呼吸,心想忍一下很快就會結束,伊斯坎達爾卻好整以暇地撫摸他的指節,又過一會兒才繼續不疾不徐地動作。

  這一次停留在每根手指上的時間都變長了。埃爾梅羅二世渾身緊繃地縮在他的王懷裡,那股微妙的羞赧幾乎氾濫成災,將他的臉頰和耳垂漸漸染上鬢髮也遮擋不住的紅暈。

  伊斯坎達爾將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赤紅的眼底全是毫無掩飾的笑意。

  「已、已經可以了吧……?」

  埃爾梅羅二世燙著似的縮手,沒有心思留意對方的傑作。他認為這齣鬧劇也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伊斯坎達爾卻揚聲宣告一切只是開演的序幕。

  「腳趾也一起剪吧。」

  「腳、腳趾甲……?」光是手指就讓他快瀕臨極限,腳趾那又是什麼樣的踰矩程度啊。埃爾梅羅二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顧不得形象連連搖頭拒絕,「不行、不行不行──」

  埃爾梅羅二世不但沒有得到回答,還聽見伊斯坎達爾在身後愉快地哼歌。

  ……他真的要被殺得片甲不留了。

 

 

  (FIN)

 

 

  20200915(二)  19:43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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