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物理上還是精神上都在發病,努力塞滿自己覺得各種萌的細節還是好飢餓(淚流滿面)
 
※終於補完小說第三集,每個關於二世的段落都讓我快要死去所以看超慢,忍不住先來寫一段
 
 
 
 
  房間的空氣黏膩得彷彿能擰出細密的水珠。
 
  被長髮覆蓋的腦袋、穿著漆黑西裝的身軀、包裹得密不透風的長褲,排除那張總是狀似不悅的臉龐,唯一曝露在外的大概是戴著黑色手套的十指──從手背到手腕之間若隱若現的一小截空隙。
 
  擁有一頭艷紅頭髮的巨大男人──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盤腿坐在勉強還算整潔的地板上,若有所思地支著下顎,偶爾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吟。
 
  約莫從十五分鐘前開始,那對燃燒赤色光芒的眼眸便未曾從他身上離開過,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目光所及之處似乎能燒出一個又一個洞。埃爾梅羅二世坐在沙發上翻閱一本看來老舊的厚重書籍,雖然早就因為心不在焉無法繼續。
 
  持續無言的僵持實在不是他的作風。極度不自在已經讓埃爾梅羅二世汗流浹背,鬱悶無處排解的感覺非常難受。
 
  「我說,如果你有什麼話──」埃爾梅羅二世終於忍無可忍,將闔上的書籍擱在桌面,同時氣勢磅薄地站起身。在視線與伊斯坎達爾交會的瞬間,語氣卻又變得退縮起來。「……想說的話,大可直說無妨。」
 
  如果不是錯覺,伊斯坎達爾聽完他的話以後,嘴角似乎揚起一抹弧度,那是明顯的笑意。埃爾梅羅二世實在想不通哪裡好笑,不禁困惑地緊緊皺著眉頭。
 
  「喲,小子。」
 
  伊斯坎達爾總算開口,保持安靜這麼長一段時間,這在埃爾梅羅二世看來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因此當伊斯坎達爾恢復以往的態度,反而讓他覺得鬆一口氣。
 
  「你請說吧。」
 
  「你對余是怎麼想的?」
 
  「……」埃爾梅羅二世懷疑自己是否漏聽了幾句話,伊斯坎達爾跳躍的問題讓他停頓幾秒,沒有立即開口回應。
 
  事到如今,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答案呢。
 
  ──你是我的王,我要侍奉你,盡忠於你。請引導我,讓我做相同的夢。
 
  腦海中頓時浮現過去那個不成熟又任性的自己,埃爾梅羅二世的眉間刻出了深深的皺紋,彷彿湧上心頭的回憶極其不堪,讓他的胃隱隱作痛起來。
 
  或許也不該這麼說,對他而言,那無疑是既美好又珍貴的回憶,甚至改變他的一生。
 
  真正不堪的大概只有他自己吧。埃爾梅羅二世自嘲地想。
 
  此時此刻,他的王就在自己面前。
 
  即使再怎麼如同幻夢,這也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伊斯坎達爾拍拍大腿起身,忽然走近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的埃爾梅羅二世。不知道他又在煩惱些什麼,神情緊繃又嚴肅,自虐似的啃咬著下唇,一臉看起來好像會哭出來的樣子。
 
  他用拇指和中指圍成圓圈,啪地一下狠狠重擊在埃爾梅羅二世的額頭。
 
  一如往常,他不太會控制手指的力道。
 
  「嗚啊!」毫無預警的正面攻擊讓埃爾梅羅二世幾乎發出慘叫,不自覺淚眼汪汪。「很痛欸笨蛋!你做什麼──」
 
  「哈哈哈!這個表情好多了。」伊斯坎達爾豪邁大笑,絲毫沒有抱歉之意。看著埃爾梅羅二世雙手捂著泛疼的額際,他接著又溫柔拍了拍他的頭頂。「努力固然是好事,但若不懂得放鬆又太過愚蠢。總是頂著這麼一張表情嚴肅的臉,不覺得累嗎?」
 
  「嗚……勞你費心,我向來都是這副模樣。」
 
  而且這跟上一個疑問之間又有何關聯?
 
  即使是現在,他偶爾還是會搞不懂伊斯坎達爾的言行舉止。
 
  「唔,那就沒辦法了。」
 
  伊斯坎達爾瞇起那雙隱藏起銳利的紅眸,直接在埃爾梅羅二世身旁坐下。雙人沙發發出哀嚎般的嘎嘎聲響,整個空間完全被佔滿,嚴格說起來,有一半以上是被身形偉岸的某人佔據。
 
  埃爾梅羅二世整個人隨著起伏的椅面彈跳一下。並肩而坐的兩個男人之間不存在太多空隙,他愣愣抬起頭,望著對自己露出笑容的伊斯坎達爾,略顯愚蠢地開口:「什麼?」
 
  「就讓余來好好治癒你。」
 
  治癒。
 
  如果他正在喝茶,肯定會被嗆到窒息。
 
  從這個人嘴裡說出這個單詞,衝擊感與違和感強烈得讓埃爾梅羅二世傻傻張著唇,壓抑半晌才沒吐出過於失禮的回答。
 
  伊斯坎達爾拍拍自己大腿,又對埃爾梅羅二世伸出粗糙大手。「來吧小子,別客氣。」
 
  「不,這並非客不客氣的問題……」
 
  「那還有何問題?」
 
  看似輕浮的態度,眼神中卻透漏堅毅。埃爾梅羅二世明白,他並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想這麼做。
 
  具體而言的手段,才是問題所在。
 
  埃爾梅羅二世欲言又止,最終仍然躊躇不前地靠過去。
 
  逞強或忍耐都是有極限的,面對他曾經用盡一生思念,如今依然深深愛慕的對象,根本不可能三番兩次拒絕,何況是如此動人的邀請。
 
  他們相隔的距離一點一點縮短,彷彿警戒心極強的小動物試探著眼下情況是否安全,然而伊斯坎達爾按兵不動,維持原本的姿勢靜靜觀察對方的表情。
 
  直到埃爾梅羅二世的眉眼稍微和緩,伊斯坎達爾才在他半個人貼近的時候,輕而易舉將他一把抱進懷中。
 
  並不是前胸貼著後背的那種坐姿,伊斯坎達爾是讓他側坐上自己結實的大腿,一方面既能確實的擁抱,一方面能欣賞他的臉龐。
 
  砰咚、砰咚。那是心臟跳動的聲音,分不清楚來自誰的。埃爾梅羅二世半點反抗都沒有,倒不如說,他完全呈現臉頰發燙又手足無措的僵硬狀態,只能像個待宰羔羊似的呆滯不動。
 
  「不要這麼扭扭捏捏,余又不會吃了你。」
 
  「不會……嗎?」
 
  呆然回過神來,他才發覺自己剛才說些什麼。
 
  好想死。埃爾梅羅二世的耳根發紅,尤其他聽見伊斯坎達爾的輕笑聲落在邊上。
 
  神智不清的下意識回答也好、情況混亂的隨口應付也罷,不管說什麼都像是低劣至極的藉口和敷衍。
 
  伊斯坎達爾首先鬆開他的領帶,接著解開互扣的鈕扣,明明是那麼厚實的一雙大手,動作卻靈巧得超乎想像。當埃爾梅羅二世急忙喊著等一下的時候,衣襟已經凌亂敞開,皮帶被拉開一半,雖然領帶還掛在頸部,西裝外套也還穿着,但是並沒有起到安慰心理的作用,反倒讓人更加羞恥難耐。
 
  「哈哈,別害羞,坦率是件好事。」
 
  全身發燙又丟臉得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這是好事嗎?埃爾梅羅二世無聲反駁,一度抓住對方手臂的手被反過來握進拳心。
 
  「唔……」
 
  「小子,余說過要好好治癒你,放鬆一點。」
 
  連十指相觸都讓身體產生觸電似的反應,這種情況下到底要怎麼放鬆。
 
  然而全身武裝都被逐一卸下,徒勞無功的掙扎實在顯得可笑。
 
  他的王剛才對他說:坦率是件好事。
 
  埃爾梅羅二世偷偷抬眼望向對方,這個形容詞用在男性也許不太恰當,但那是含羞帶怯的注目。伊斯坎達爾看見他的嘴唇微微張闔,卻沒有聽見實際吐出的聲音。
 
  「嗯?」
 
  伊斯坎達爾疑惑低頭,想聽清埃爾梅羅二世的囓嚅。
 
  就在下一秒,埃爾梅羅二世張開手臂環住伊斯坎達爾粗厚的頸脖,顫抖的唇瓣貼在他耳邊,洩漏出沙啞的氣音。
 
  「Rider、我想要親親……」
 
  神經質的家貓終於願意坦胸露腹,渴求他更多疼愛的摸摸抱抱。
 
  伊斯坎達爾眸光一黯,浮出顯而易見的情慾色彩。
 
  埃爾梅羅二世鼓足勇氣提出的請求,帶來的殺傷力遠遠超出預期。
 
  竟讓他徹底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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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0831 (六) 23:24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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