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村修造x赤司征十郎。雖然說是虹村中心也沒問題(很心虛)

  ※楓楓生日快樂,愛你唷,你推ㄉㄉ的本害我摔坑的所以第一次就獻給你啦(*´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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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美國西岸的洛杉磯全年中有近三百天是艷陽高照的日子,即使時值冬季也有近二十度氣溫,與其他地區的冬日相比特別舒適宜人,降雨機率甚至遠高於降雪機率。

  暖熱陽光映上虹村修造的臉龐,鼻翼周圍蒙出一抹黯淡光暈,那雙隱約透著睏意的眼睛時而瞇成弦月般的彎弧,像要被傾瀉而下的金色光芒徹底浸在柔軟被單裡,不小心陷入便整個人無法自拔。

  如此令人昏昏欲睡的大好天氣。虹村模模糊糊地想,下意識噘起的嘴唇擦過大衣毛領邊緣,撓得人有點發癢。他努力將半張臉從衣料裡探出來,免得當真就這麼走在大街上打起瞌睡,那畫面實在稍嫌可笑。

  這裡不像日本的冬天,總是冷得要人打從骨子裡沁出寒意。在日本許多區域,降至冰點以下的低溫稀鬆平常,飄落的新雪彷彿隨時能將熙來攘往的人群淹沒,哪個人曾經走過的痕跡轉眼間就會消失,交錯重疊的腳印總是糊成一塊塊,接著任由飛散的雪花覆蓋。

  離開日本才半年多時間,恍惚中卻產生早已揮別多年的錯亂感,虹村連忙搖了搖頭,除卻大衣外套僅只一件薄薄長袖,插往口袋的雙手就足夠溫熱。

  一時難以想像過去十四個年頭度過的冬天究竟多麼寒冷,那與自己現下所待的環境落差太大,如果說記憶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漸漸淡去,那麼印象這種模糊的東西同樣會被所處的狀況給慢慢扼殺。

  叮鈴、叮鈴……

  驟然響起的是鈴鐺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虹村的注意力在這瞬間轉移過去,而這一切源於近在眼前的店家。

  門板被兩雙小手一前一後地推開,懸掛門頂的鈴鐺叮咚作響。蹦蹦跳跳地跑出店面的是兩個孩子,身後跟著一對樣貌年輕的夫妻。

  看起來不到五歲的男孩和女孩手上各自拿著包裝精巧的小禮物,堆滿笑容的臉蛋有如灑落了金粉似的光亮。虹村不自覺停下腳步,望著和樂融融的一家人從身前走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某一件事。

  聖誕節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過了,根本什麼都沒做。

  噘得更加明顯的唇瓣充分顯示出他的懊惱。

  明明不久前還在想著要為弟妹準備一點禮物,回過神來這個還算盛大的節慶就宣告了結束。當時的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留意到這一點,而是沒有清晰地感受到聖誕節與平常日的不同之處,於是便和以往無異地順勢跨過那一個約莫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微小刻度。

  探視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關愛放心不下的弟妹,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充塞於心的其實說不上惆悵或哀傷,但要像其他人一樣歡欣鼓舞慶祝聖誕節,似乎又強人所難了點。

  「啊啊……」

  張口呵出的氣息無聲無影,連一丁點白霧都看不見,眼下經歷的冬季真是毫無實感。虹村重新邁開一度停留的步伐,偶爾還能望見街道兩側尚未拆卸的聖誕佈置──足足高過他兩顆頭的巨大聖誕樹、模樣逼真得可怕的聖誕老人、不知道用什麼材質模擬出來的雪人──其中最吸引他的目光的,是最後一項可能也很難算是雪人的……雪人。

  洛杉磯很少下雪,要進行滑雪橇、堆雪人這類活動沒有想像中容易,戶外的公園裡和球場上甚至不少人穿著短袖,有成年已久的大人也有年紀尚輕的孩童,介於兩者之間的虹村雖然不屬於這一方,然而不能否認這確實是個不怎麼寒冷的冬天。

  假設在日本街頭這麼幹,肯定會被路人當成瘋子。

  這麼說來,以前曾在放學後路過的一塊空地瞥見幾個小孩聚在一起,不怕冷似的頂著凍紅的臉蛋說要比賽誰堆的雪人更高更大,結果不管是哪一邊,連圓球本身都做不成樣子,歪七扭八的球體拼湊而出的成果悽慘到惹人發笑的程度。

  嘲笑孩子的作品絕對不是值得稱許的良好行為,虹村卻忍不住想起那一個五官都要錯位的雪人和另一個頭被砍掉一半的雪人,嘴角揚起的弧度有點壞心眼,可是並沒有惡意。

  會將這般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後來想起有東西忘在學校的自己沿著同樣的路折返,在同一個場所撞見的情景太過讓人震驚的緣故。

  聚集的孩子們早已離開,積雪的空地上堆著兩個不完整的雪人,但在隔了大約十公尺的地方竟然出現一個完美到顯得格格不入、而且SIZE起碼加大兩倍的版本。

  一大一小的橢圓形狀擺在一起是很理想的比例。兩顆栗子鑲成的眼珠、胡蘿蔔削成的鼻子、斷裂樹枝勾成的掌指,這些也許都還不足掛齒,可除此之外──質料高級的帽子、蓬鬆柔軟的圍巾、觸感厚實的手套──已經不曉得該為製作者這番為求完美的做法表達贊賞,還是要為執著到這種地步的玩樂在內心感歎未免過於嚴肅。

  虹村先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默默地盯著那個蹲在雪人前面,一臉專注神情的籃球部後輩──赤司征十郎──讓人捉摸不透的傢伙,想不到那個赤司也會做出如此孩子氣的舉動,不過連堆個雪人都要力求完美這個部分倒是不怎麼意外。

  從他的角度悄悄望去,赤司的側臉莫名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孤寂,和四周的銀白色摻揉成讓人凍得哆嗦的冰冷,虹村在那之後斂住了笑,若有所思地噘著唇。

  欲言又止地朝著背對自己的赤司,來不及做些什麼對方卻已姿態優雅地起身,向相反方向緩步離去。

  目光只能再一次集中在被遺留下來的雪人上頭,那張獨獨缺了嘴角的臉部令虹村不由得在意起來。

  為什麼沒有表情啊?

  不假思索往前一步,軟軟的雪泥從腳邊陷落,撲面而來的冷風讓虹村伸手輕扯環繞頸間的圍巾。他壓低頭顱,一路走到面無表情的雪人前方,那比赤司高上一些的高度,正是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

  滿臉猶疑地探出食指,行動卻比思考要快,最後還是順從慾望地往雪人鼻子下方勾出一道顯而易見的弧度,那是一個八成很快就會被掩蓋的大大的笑臉。

 

  嗯,這樣好多了。

  不過……那傢伙不覺得冷嗎?

  這些保暖衣物都是赤司自己的吧,都丟給這個好像過得太好的雪人了,那他要怎麼辦?

 

  虹村偏過頭,展開一場得不到解答的思慮,隨後若有似無的焦躁感讓他捏緊拇指和中指,習慣動作一來便往雪人的額頭猛彈一下。

  勉強稱得上是額角的區塊就被彈飛了。

  「唔哦哦!」

  驚覺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虹村心虛地彎身握起一團雪,試圖趕緊彌補自己造成的缺口。

  對不起啊赤司!

  一邊說著既莫名其妙又傳達不了的道歉,一邊回想著赤司那副無比認真的神情,雪人的頭就被修補得越來越大。

  

  ──那都已經是去年的事了。

  虹村靜默不語。明明直到剛才還覺得很溫暖的,卻又把臉埋回了高高豎起的衣領之中。

  嘖。

  都要搞不清楚哪一邊才是更冷的冬天了。

  

  

  

  Fin

 

 

  20141228(日)  12:04 AM

  

  

  

  第一次描寫的虹赤,真的非常非常喜歡虹村前輩所以盡全力地想要傳達……那種滿溢而出的心情(到底)
  結果不管是赤司還是虹村都好寂寞,一開始明明是希望看完能覺得溫暖的,都怪ㄊㄐ的新連載,好好的日常不畫卻畫這麼拉人仇恨的東西(´・ω・`)(少牽拖了啦)

  好想看到更多的虹村前輩跟赤司,也希望我還有機會寫更多,楓楓生日快樂啦你喜歡就好了,都你把我推下坑的你要跟ㄉㄉ一起負責QQ(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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