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段子。CP分別是大菅、影日、山月山、西東西、烏武。請自行斟酌。
※狀況劇練筆。
Q:想和戀人親吻的話應該怎麼做?
A:閉上眼睛。
大概是像這樣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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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菅的場合
他們不約而同在分岔路口停下腳步。
社團活動結束,一起回去的路程其實不長不短,只到這個通往不同方向的岔口為止。
明天見幾個字含在嘴裡沒說出口,澤村的表情有些侷促,悄悄抬起頭看,發現雙手捉緊揹帶的菅原也是一樣的。
和預告下一次再見比起來,實際上連現在都不想分開。
雖然只要數個小時後又能相見,可是分開的那一瞬間總感覺特別艱難。澤村撓了撓頭髮,盡量不將那些雜亂無章的情緒展現在臉上,但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會漏餡。
──菅。正想出聲的澤村還未開口就頓住了,連模糊都稱不上的齒音被夜間的風聲吞沒。
菅原閉上了眼睛,而且是在與他四目交接的下一秒後。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澤村往前邁開一步。
縱向距離的2.5公分以及橫向距離的25公分,剎那間縮短為零。
→影日的場合
日向站在原地一臉苦惱了很久,指尖都快將下巴捏出一小塊紅印,卻依然得不到能解決問題的結論。
「日向,不要在那裡偷懶!過來幫忙撿球……」
單手各捏著一顆排球的影山忍不住湊近日向,觀察對象將近五分鐘都毫無變化,基本上排除異常忙碌的表情肌以外全都是不具意義的愚蠢行為,像是忽左忽右的來回往返之類的,簡直看不下去。
「啊,影山,你來得正好。」
「……?」
對著影山噘著嘴唇的臭臉,日向先是振奮地握拳叫好,下一刻卻又露出有點扭捏的神情,慌慌張張地望向四周。
沒有人注意這裡。好!就趁現在──
日向緊緊瞇住眼睛,用力得連嘴角都抿出往下的弧度。
「幹嘛?」看不懂日向到底在做什麼,影山滿臉困惑地開口,「你又想用臉接球嗎?」
「……影山你這個呆子。」
無緣無故被罵的感覺就是很不爽,影山想也不想便立刻回擊。
「哈啊?你這傢伙才是呆子吧!日向呆子!」
「說別人呆子的人才是呆子!」
結果還是一如往常的爭吵不休。
→山月山的場合
努力讓身前那抹高大身影維持在領先大約一公尺以內的距離,山口目不轉睛地凝視前方,要是現在停下腳步,一定會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癱軟在地,只差一些就要抵達終點,無論如何也不想做出前功盡棄的行為。
光是不讓速度慢下來就已經費盡功夫,胸肺都疼痛得彷彿要炸開了,然而這樣的痛楚習慣以後也不是完全不能忍耐。山口隨手抹過從額角滑落的熱汗,咬緊牙關一鼓作氣撐完最後一小段路程,在月島之後短短幾秒間跟著越過抵達目的地的白線。
調整著吐息的月島仍然沒什麼太多的表情,同時拿下被熱霧弄髒的眼鏡,在此時一湧而上的疲憊和痠痛令他少了幾分餘裕。
山口原本飄忽的目光突然凝聚起來,停留在月島取下眼鏡後的臉龐上,因熱氣而沾著水意的側臉與瞇起眼角時格外明顯的長睫毛幾乎奪走他所有心神。
不由自主地就往前踩了兩步,紊亂的呼吸都還未調適過來。
「……!」
「咦?啊……抱歉,月。」
月島像是嚇了一跳似的退開半步,回過神的山口發覺對方臉上居然有幾分錯愕──是自己造成的嗎?雖然並不是非常確定,總之他先開口道歉了。
「我身上流了很多汗,別靠過來。」月島沒好氣地吐出埋怨的字句,看見山口茫然得好像根本沒發現自己差點做出什麼事的呆臉,降不下去的溫度又陡然高升。
再怎麼遲鈍也好,至少注意一下場合啊。
→西東西的場合
下課鈴聲響起。
剛收拾完課本和文具,並將下堂課要用的物品事先擺放在抽屜最上層,而後就像是算準時機一般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旭學長──你有空嗎!」
精神飽滿的呼喊從教室後門傳來,坐在最末排的東峰轉過頭,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誰。
同班同學都已經習慣下課時間會有個二年級生不時跑來三年級樓層,像隻忠心耿耿的犬科動物似的黏著東峰。
西谷的身軀明明那麼嬌小,言行舉止卻總是很有男子氣概、也很有存在感。再次體認到這個事實,東峰無奈地扯扯嘴角,站起身走近那人身旁,兩人一起往樓梯方向前進。
他們一路前行至人跡罕至的走廊盡頭。回過身來的西谷被照進來的光線籠罩,從東峰的角度望過去,身前的人如同那雙瞪大的眼眸一樣閃閃發亮,以自己魁梧的身材大概可以完全擋住他的身姿,但如果是這麼燦爛的光芒就絕對遮掩不住。
「我都說了不會逃嘛……」
「社團活動是不會,可是其他的不保證吧。」
「……唔。」面對西谷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東峰一時語塞。
因為確實如他所說。
不過也不能說是想逃跑,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比較好啊。
例如說這種狀況──
西谷高高踮起腳尖,隱有所覺的東峰配合地矮下身子,視線卻飄移不定地晃動起來,就算明白這個站位從後方看來足以形成視覺死角,仍舊難以避免地介懷起其他人的目光。
──只是東峰最介意的還是西谷毫不迴避的直視。
鼻尖幾乎快要蹭了上來,堅毅的眼神也接近得像是直直往他衝撞。
「那、那個,西谷,你不閉上眼睛嗎?」
「為什麼?」
為什麼?當然是太難為情了啊──!
勉強忍住別過臉的衝動,卻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腦海裡盡是西谷帥氣過頭的臉龐。
東峰在心底發出不成聲的吶喊,以外觀而言似乎應該將立場對調。然而事實是西谷前進一小步,他就後退兩大步。
於是上課鐘響。
→烏武的場合
烏養的酒量比想像中要小。
實際上也喝了不少的武田倒是還很清醒,看著眼前醉醺醺的男人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下來,金色的腦袋晃啊晃的,重新昂起頭來之後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視線。
氣氛轉瞬間變得微妙。武田不自禁握緊手中的酒杯,坐在對面的烏養這時一股勁起身,二話不說撲上前來,雙手撐在桌子邊緣,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打翻那些碗盤和酒水。
「烏養君……?」故作鎮定地喊著對方的名字,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看來意識果然不是太清楚,雖說那雙眨都不眨的眼睛卻是堅定得有些過分。「那個……」
武田試著發言打破僵持,烏養已經傾身向前,或許是憑著本能動作的也說不定,他不假思索伸出雙手,一手遮住自己的唇,另一手則是堵住了對方的。
不管怎麼說這也太誇張了,簡直算是反應過度。但也沒有辦法,畢竟是用那麼危險的眼神湊過來的。
「老師。」烏養拉開武田的左手,臉色比剛才更沉。
「我、現在都是酒味!」不顧眼鏡差點滑落鼻樑,武田連忙開口解釋。
「我不介意,而且我身上也都是酒味。」
「……」武田微微低下頭,寂靜半晌過後小聲地吐出問句,「店裡沒有其他人在嗎?」
「只有我跟你。」
「那麼,請你至少把眼睛閉上吧。」
明明是武田比他年長,這句話卻用了敬語。原本就因為酒意而雙頰發燙的烏養目光一黯,這下子就連其他部位都狠狠灼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