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形體如同孩童般嬌小的矮人，在剎那間被猛力橫劈過的白刃砍斫出裂塊。
土綠色的畸形頭顱混著不明液體倏地飛落，再也無法動作的身體斷線人偶似的倒下，艾依查庫來不及退後，長靴被揚起的沙土和濃濁的組織液弄髒，因而更加激起的怒意讓他用力咋舌，臉色不快地收回刀劍，呼吸的頻率無比紊亂。
如此輕易就隨著奮力一擊而飛濺的血肉如此不真實，好像艾依查庫僅僅是徒手弄壞一個性能低劣的玩具，而不是奪走一個生物的曾經存在。
艾依查庫旋過身回到自己人的陣營當中，臉上的不悅表情比起前幾秒收斂了些許，「艾伯，你在搞什麼啊。」嘀咕著的細語是有些半開玩笑的口吻，但鎖定在艾伯李斯特腰腹間傷口的藍瞳卻隱藏得太過拙劣。
隔著黑色衣料還能看見暈開的血漬，那是矮人手中的柴斧造成的傷勢，艾伯李斯特無所謂地鬆開按壓在傷處的右手，看來已經大概止住擴大的血流。 「是我太大意了。」
不用他本人承認艾依查庫也看得出來，剛才在戰場上的艾伯李斯特極其明顯的心不在焉，對付這種程度的怪物居然還會身負重傷下場，無庸置疑的一反常態。
「艾依查庫，你今天做得有點過頭。」
接著對他這麼說的並不是艾伯李斯特，而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引領者。艾依查庫的目光短暫停留在人偶面無表情的臉上，最後偏過頭，輕輕悶哼一聲。
「反正不是達到妳要的結果了嗎？囉囉嗦嗦的。」
艾伯李斯特嘆了一口氣，「艾依查庫……」
「知道啦、知道啦。」
語音未落，腳步來到他跟前的艾依查庫先是不耐煩地打斷。他的確比起以往來得格外焦躁，透過戰鬥引起的興奮感不但沒有藉著成功執行任務而減退，反倒攪和著某種莫名的情緒翻騰不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站到艾伯李斯特的斜後方，而共同在兩人前頭的則是有著女孩模樣的人偶，準備收工的他們緩慢踏上歸程的道路。
這一路上，艾依查庫沒有再開口說半句話。
艾伯李斯特也是同樣的沉默無語，因為他注意到艾依查庫是有意選擇站在他的左方，率先對上他的只會是那受過傷而空洞的右眼。
在這個時刻這樣的作為姑且算得上是一種無聲的迴避，艾伯李斯特心裡有數。
※
「那麼就在這裡解散，你們今天也辛苦了。」
「晚安了，大小姐。」
「啊啊。」
艾伯李斯特和艾依查庫分別應聲，在這之後的三人應當即將各自前往自己能夠獨處的領域。
但在轉身的瞬間艾伯李斯特和艾依查庫不約而同地頓住了步履，一直閃躲開來的視線突如其來的交會使人猝不及防。
「……你在想什麼？」
是艾依查庫先打破僵局，撇了撇嘴，詢問的音調並不能說是強勢。
「你指的是在剛才的戰場上，或者是現在？」艾伯李斯特脫下已然沾上血色的純白手套，語速緩慢而近乎溫柔地反問。
艾依查庫皺了下眉頭，不論是自己軍靴上的血跡還是艾伯李斯特軍裝上的血塊都讓他特別躁動，索性放棄這說來也沒什麼意義的追問。
「倒是你在想些什麼？艾依查庫。」艾伯李斯特不慌不忙地將該要丟棄的手套摺疊整齊，並且置入外衣的袋內，「我指的是剛剛在應敵的時候。」
艾伯李斯特比艾依查庫高了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在前者看似無意的接近中變得越來越短，後者微瞇起來的眼簾感受到陰影欺上。
「沒什麼，只是無聊的小事。」
他毫不猶豫地否認，那種無法好好解釋清楚的想法瑣碎得不像是平常的他，是真的不說也罷。
像這樣蜘蛛網般綿密而糾纏的死結，與其找出源頭而斬斷絲線的交織，艾依查庫更傾向在當下一把握緊拳頭將之摧毀。
他想這一點肯定和艾伯李斯特不一樣。
這個男人向來機智過人，善於分析謀略。艾依查庫不想再繼續思索，堆積的焦慮令他意圖離開，艾伯李斯特卻在那短短幾秒間的出神捕捉住他的空隙。
俊秀的容貌湊了過來，薄薄的唇瓣就停在他抿緊的唇前。
艾依查庫嚇了一跳。
像是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艾伯李斯特經過算計的頓點正是艾依查庫由於驚愕而移動前的位置所在。
關於戰鬥以外的東西艾依查庫自認懂得不多，至少絕對沒有艾伯李斯特懂得多。
因此在艾伯李斯特慢慢地退開半步直至連餘溫都從他臉邊撤離的時候，艾依查庫忍不住壓低聲量呿了一聲。
不是對艾伯李斯特的嘲諷，而是對於用憤怒隱蓋懦弱的自己。
與其一再感到無措地看向那被徹底埋葬在時光洪流中而褪色的過往，是否應該更執著於眼前能以這雙污穢的雙手死命把握住的事物呢。
「喂、艾伯。」
回應他叫喚的艾伯李斯特在下一秒嚐到的是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從唇角瀰漫開來的。甚至能在始作俑者的同樣部位發現一抹淺紅。
遺留下來的除了那莽撞得無可救藥的衝擊力道，還有一句氣勢十足的宣言。
──你可別太得意了啊。
不完全在預料以內的展開讓艾伯李斯特一時恍惚，才呢喃著遲來的答覆。
「……你才是。」
Fin
20140106(一) 6:19pm
大家好，這裡是直至今日才把雙艾的R1~R5一鼓作氣看完的小雪……我簡直又痛又萌整個快內傷嗚嗚嗚啊啊啊啊！！
反應慢了八百拍我也要喊啦！！雙艾之間的各種羈絆什麼的未免太萌了吧！！（暴動）
可惡可惡我本來就很喜歡狗狗了看完以後對狗狗的愛跟糾結什麼的根本砰砰砰地爆裂開來（蝦毀）
對艾伯也有了更多想法，這種猶如初戀的感覺究竟是……！！（躺地滾）
另外這篇完全是臨時爆發的、可以說是第一次這樣仔細描寫艾伯跟艾依的短文，還希望大家喜歡～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FATE (5)